辨不清质地的的污物,带着酸酸的臭味,直喷苏景云胸前,瞬间弄脏了他绣工繁复,干干净净的锦袍。
苏景云这辈子,大概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尽管早已养成处世不惊的性子,还是有点傻眼。
何田田仍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耷拉着脑袋,就朝他的胸口靠。
苏景云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的肩,将她撑开,丢到了床上。
她这吐功,真是高明,他的长袍脏得一塌糊涂,她自己身上,却是一点口水都没沾到。
苏景云唤了侍女进来,换了身新袍,又让人煮了醒酒汤,搁在床头凉着。
侍女们帮何田田盖上被子,悄悄退了出去。
寝殿内,窗户大开,微风入户,带走了污浊的酒气,苏景云长眉稍展,按了按太阳穴,走到紫檀床边,坐了下来。
何田田依旧昏昏沉沉,表情十分痛苦,苏景云朝她额头上拍了一下,气得笑了起来:“好端端的,喝什么酒?福公公和鲁尚仪没教过你行宫的规矩么,真该都拖下去打板子。”
何田田不知听没听见,干呕一声,一副又要吐的样子,苏景云连忙扶她坐起来,靠在他怀里躺着,帮她抚着胸口,一下一下地顺气。
何田田的表情更痛苦了,扭着身子叫:“你身上有味儿!”
味儿?哦,他的袍子,都是事先熏过沉香的。苏景云马上站起来,脱掉袍子,远远地抛开。他仅着中衣,让何田田重新靠到他怀里,这次,何田田紧皱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不再叫唤了。
苏景云端起床头的醒酒汤,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道:“来,醒醒酒。”
何田田哼唧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苏景云觉得有点头疼,耐着性子哄:“乖,喝了醒酒汤,就不难受了。”
何田田抬起胳膊,朝他脸上一挥,苏景云下意识地躲避,手里的调羹,却正好被她打到,飞落床下,在光洁的地砖上,跌了个粉碎。
苏景云看着地上的碎瓷,突然想起些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这酒哪儿来的?你是不是故意喝醉,想惹本王生气的?!”
何田田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苏景云看着她,神情隐晦莫名。
一直到了下午,何田田方才悠悠醒转,她一睁眼,就现自己躺在苏景云怀里,而且他只穿了一件中衣!
她吓得冷汗直冒,挣扎着要起来,苏景云今次却非常强势,伸手朝她肩膀上一按,强迫她躺了下去。
“苏景云,你干吗!”何田田急得大叫。
苏景云眸色沉沉,音调森冷,紧握着她的肩膀问道:“为何饮酒?”
咦?这是生气了?好哇,她这总算是吐出成效了!何田田骤然激动起来,按捺着内心的澎湃,努力装出理直气壮的表情来:“怎么,你欺负了我,还不许我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苏景云冷笑一声,“从你离开本王的书房,到侍女去接你来寝殿,一共只有短短一刻钟,你的酒,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