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太孙宫的时候,杨云溪便是仔细的将香脂盒子收了起来没让旁人看见。
朱礼在进大门口的时候脚下略顿了一顿:“我便是先去看看青羽。”
杨云溪顿时领会了朱礼的意思,忙道:“我却是还有些别的事儿,就不陪着殿下一并过去了。”
朱礼点点头,这才去了。
杨云溪看着朱礼的背影,又感觉到怀里沉甸甸的香脂盒子,便是忍不住抿唇笑了一笑。朱礼的确是十分体贴的,可见当初古青羽说这话也没骗她什么。
不过,想到朱礼没给旁人带东西,只给她一人带了这一盒香脂,心里便是又有点儿异样起来。她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朱礼会对她如此不同。
若说是为了古青羽,那也不必私底下给她带东西。
一路想着这些,她回了自己屋子。待到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忽然就心里就想明白了——她何必想这么多?兴许朱礼不过是想起了当时的话,不愿意失信于人罢了。再说了,朱礼兴许没给旁人带香脂,说不得也带了别的东西。毕竟,一样都是朱礼的女人,朱礼没有道理还区分个高低出来。
还有一个念头隐隐约约的还没彻底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那就是兴许朱礼表现出这般样子,不过是故意的罢了。逗着她玩儿,哄着她高兴都是有可能的。
杨云溪忍不住的笑了一笑,只是比起之前真心的笑容,这个笑容就有点儿凉下去了。
收拾好心情,杨云溪倒是也没辜负朱礼的一番心意。又拿出香脂来试了试,只觉得比起这边用的,稍微有些油腻了。遂也只好收了起来——以后去了北京还是可以用得上的。
毕竟是皇帝亲口说的,所以对于迁都一事儿,她倒是很确定了。心里甚至都开始盘算着该收拾东西了。
这头她正盘算着,那头古青羽屋里却是突然闹腾了起来。接着便是有人过来叫她赶紧过去。
杨云溪见来人神色不好,心里也是一紧,连问也不敢多问一句,便是匆匆忙忙的过去了。
一进屋子,她就看见朱礼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是难看。
杨云溪心越沉下去,同时注意到了朱礼手上的红色,眉头狠狠一跳忙不迭的就追问:“怎么了?”
朱礼抬起头来,神色晦暗和之前与她分别的时候完全两幅摸样。他动了动嘴唇,好半晌才出声音:“孩子……”
朱礼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是说不下去了,堂堂一个大男人,甚至于眼圈都有点儿微红了。
杨云溪从未见过这样的朱礼,心下微震。不过随后她就顾不得朱礼是个什么心情感受了,她直接冲进了古青羽的寝室。
这一次的情况和上一次的情况截然不同——虽说一样都是脸色惨白,不过上一次是有惊无险,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