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儿却是被问得微微一怔,而后才又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就算我是公主又如何?难不成就不能喜欢那些了?我是公主又有什么要紧?为什么就该在宫里享受,就不能去跟他去庄子上看那些农作物,不能跟他一同去和那些农民说话了?”
“在世人看来,公主就该是金枝玉叶,就该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享受。”杨云溪轻笑一声,摸着小虫儿丝缎般的头,而后轻叹一声:“就是我和你爹爹,也的确是舍不得你去吃那些苦头的。”
小虫儿满脸的迷茫:“可是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是这般认为的,觉得那是吃苦,是下贱。”杨云溪苦笑一声:“就算我和你爹爹,虽然体恤他们的艰辛,也不觉他们下贱,可是到底也不愿意你们去体会那些艰辛。”
小虫儿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却是一副沉吟的样子。
杨云溪也没再多留,只摸了摸她的背脊:“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些东西。”
晚上杨云溪和朱礼说起这事儿,便是轻叹了一声:“那魏珉倒是识趣。就是太识趣了,反倒是伤人了。”
朱礼对于这个事儿倒是十分满意,挑眉一笑:“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他以为他是谁?竟是还敢这样拿架子。小虫儿看上他,他便是该感恩戴德才是,却还如此的惹了小虫儿伤心难过。我看他倒是胆大得紧。”
杨云溪见朱礼这般,倒是忍不住直笑:“你说说,你倒是矛盾得紧,这般到底是想叫人如何做?魏珉有这样的心思,我看倒也是正好说明了他的人品贵重。至少不似许多人那般,想着一飞冲天,借助裙带关系。他这般,只怕一则是不想人说闲话,二则也是为了小虫儿着想,三则却也是觉得自己的确配不上小虫儿。”
“那说不一定也是欲擒故纵的伎俩呢?”朱礼嗤笑一声:“这人心隔肚皮,谁说得清楚?”
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是谁刚才还夸别人来着?你这样一会儿一个变的,到底是想怎么着?你说吧,咱们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朱礼叹了一口气,“小虫儿若真喜欢,只怕也不会就这么真不去找了。咱们只看着魏珉的态度就是——”
“那万一他真是欲擒故纵怎么办?”这下却是轮到杨云溪皱眉了。虽说这个可能性不大,可是万一是如此呢?
朱礼挑眉一笑:“或咱们可以想法子试探试探?”
杨云溪便是凑了上去:“怎么个试探法?”
朱礼附在杨云溪耳边说了几句,末了轻笑:“你看这个法子如何?”
杨云溪只是点头:“却是极妙。或可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