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是对我有多深的成见。”她弯下身,轻轻放下水果,脸上的笑纹半丝不变,态度也非常坦然,倒像是被陷害的似的,“看来您是看了不少娱乐八卦新闻,以您老的智慧来说,怎么会相信那些胡说八道?我就是个护士,负责照顾计老先生,跟计先生没有任何关系的。”
“真这样就好。”严厉老者哼了声,“不然,你也别在这个家待了。”
“是。”朱迪很温顺的道。
江东明牙酸。
这个朱迪还真是够隐忍,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并转移危机啊。
男人么,除非吃过大亏,或者非常睿智的,不然但凡是个女人,采取示弱和讨好的态度,若长得不差再多笑笑,十之*会对她放松警惕,轻易放过。这几位还号称人老成精呢,不也乖乖落入陷阱了?
“几位老爷子今天来,不是就为了管我的家事吧?”计肇钧终于开口,态度虽然还和气,但语意却带着骄傲,带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劲头。
他不是为朱迪出头,更不是要保护她。但他毕竟是计家的家主,被几个老头子管到鸡毛蒜皮的家事上来,还指手划脚的这么“直率”,他不得不还击。
无论如何,这里是计家,这是他的尊严。
“我们是来看看维之的。”慈眉善目的老者说,直呼计维之的名字,那意思就是说:小子,你爸爸还是我们晚辈呢?我知道你不乐意了,但那也没办法。
“谢谢几位老爷子的好心,不过我不知道我父亲现在适合不适合见客。他身体非常虚弱,每天不是总在清醒状态的。”计肇钧倒不是有心推托。说的是事实。
计维之病了*年,纯卧床乃至变成半植物人都四年了,从来也没有什么公司耋老来探望。如今莫名其妙出现,身边还跟着江东明,事情能简单就怪了。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就不可能轻易放过,自然也没那么容易打。
他看了看朱迪。
朱迪是计维之的贴身护士。自然最熟悉计维之的情况。他并不怕有人来调查计维之的情况。因为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哼,他可能是不孝,但他还没有没品到虐待一个病人和老人的程度。计维之得到的。是他所能给的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只是朱迪还没说话,先头说话的老者就说,“正好,我侄子是医生。让他给看看吧。”他指了指一个中年男人。之前,计肇钧还以为是秘书的。
“您这是觉得我没给我父亲很好的医疗吗?还是觉得。可以干涉我们计家的私事?”计肇钧神情平静,可态度却强硬起来,“如果您们是来探访,我非常欢迎。若要见我父亲。不如下次提前约好时间。”
人老了,有时候就会变得刚愎,更有时候会倚老卖老。于是。计肇钧这样不客气,脾气差那位就要起火来。但计肇钧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就连唯恐天下不乱的江东明,也觉得几个老家伙做得有些过分。
在谁面前摆谱啊?还不是全靠计家吃饭的窝囊废?计肇钧之前低调有理,不过是尊重他们的年纪,并不是软弱可欺。不过这几个老家伙有大用处,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忽悠他们来了。
“几位爷爷别急,阿钧说得有道理,我姑夫确实时醒时睡的,倒不是故意刁难。”江东明连忙两边劝和道,“阿钧,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出个门不容易。不然你看这样如何,我上楼去看看,如果姑夫醒着,大家就见一面,说不定姑夫高兴,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万一姑夫睡了,我立即送几位老爷子回去,你看怎么样?”
他这样和稀泥,态度又诚恳无比,老人们那边没话讲,计肇钧有台阶下,正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都点了头。
但是他才要上楼去,朱迪却说要一起去。
“这么不放心啊。”江东明说得意味深长。
“只是正好喂水的时间到了。”朱迪则再正经不过。
“那我也一起吧。”中年医生在得了自己亲叔的眼神暗示后说,“计叔看着我长大的,我也很久没拜见他老人家了。哦,对了,我是中医,专门研究脑中风后遗症的。说起来对这种治本的事,还是咱们中医有效果。如果能帮上忙,也不枉计叔之前对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