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飘飘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虽然也有些怀疑好东西不能白看,她大约是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但还是处于劫后余生的轻松中。
更何况皇上大赏了他们皇庄杂技团,那些修仙者眼中俗气的黄白之物,倒是深深的慰藉了她的心灵。不过,对那只闯祸的小灰鸽子,她还是很迁怒,像对待小狗似的,用一条麻绳拴在鸽脖子上,直接丢进自己屋里。
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乐飘飘自从在大秦昌德26年腊月初十,于刑场上苏醒后,这才过了短短的一个来月,已经成为了全村的主心骨和唯一智囊。作为劳心者,她当然不必负责善后和整理的工作,三师傅无迹更是贴心的把热炕都烧好了,她就盘腿坐在炕头上,盯着那只鸡……呃,鸽子。
“瘦点,但煮汤应该还可以吧?”半天后,她得出结论。
那只鸽子本来软趴趴的伏在地上,看起来又像萎靡又像享受似的,此时似乎听懂了乐飘飘的话,一下子蹦起来。它飞不高,绳子的那一端又拴在桌子腿儿上,所以滑翔了数步,最后撞在炕沿儿上,摔得那叫一个狠。
乐飘飘惊奇地看着它,挪到炕边找鞋子。
那鸽子以为乐飘飘要下来抓了它直接杀掉,急得口吐人言,倒把乐飘飘吓得不轻。
“别杀我!”它尖着声音叫,不过因为个头儿小,嗓门并不大,“我没有肉的,就算煮汤也没有油水。不过我会跳舞,我跳舞给你看,哄你开心行不行?”
好吧,这是个神奇的世界。乐飘飘合上张大的嘴。既然洛城东的灵宠仙鹤小丹会说话,既然百里布的骑宠鬼车像凶神似的,那么一只鸽子开口说话也不用太意外了。
“如果跳得不好,哼哼,杀掉你喂狗。”乐飘飘无良的威胁。其实村里哪有狗啊,能喘气儿的就只有人。
可那只鸽子却听话得不得了,闻言立即扭了起来。
各位,能想象一只鸡形生物扭屁股甩腰,鸡脖子一探一探的,还不断呼扇两个短小的鸡翅膀吗?确实非常欢乐,笑得乐飘飘肠子快断了。但很快,她看出点意思来了,这只不管是鸡还是鸽子的生物,跳起舞来相当投入,姿态虽然笨拙难看,却很有特殊而神秘的节奏,并隐隐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令人看得目不转睛,并且心情跟着大好。
用现代的话来解释:这是用舞姿催眠?
正琢磨着,鸡形生物越跳越欢乐,身上覆盖的羽毛一片片甩了下来,就像人跑热了,脱掉外套一样。
乐飘飘目瞪口呆,见过光猪跑,但光鸡跳却从来没有。冷冻鸡超市有卖,不过却不可能突然跳起来。
“我说,没打算烤你,怎么自己连毛都拔了?”乐飘飘问。
“我们跳舞高兴时,都这样。”鸡形物且舞且说。
“还长的回去吗?”她好奇。
鸡形物没说话,而是快速扭了几下腰身,那散落一地的鸡毛像电影倒带的,又回复原位。
太神奇了!
再接着,又有特殊的、正常人智商无法理解,但在修仙世界却很有可能的事生。随着鸡形物的舞蹈,一阵快乐的歌声响了起来。正是除夕那晚,乐飘飘五行失调,第一次进入虚空世界时听到的歌声。
循声望去,一团土黄色的肉球滚了过来,似乎为舞蹈所迷。它陶醉的唱着歌,围着鸡形物打转,歌声慢慢合上了舞蹈的节拍。两只一唱一和,完全当乐飘飘是透明。
这还得了。在皇庄,她乐飘飘现在是一等大人物。论头脑,全村二货绑在一块儿也不及她的水准,论武力,虽然她没有,但她有三个如狼似虎的师傅,还个个超级护犊子。这样伟大而光荣的存在,能容许别人无视?
乐飘飘来不及穿鞋,雪白的棉布袜子直接踩在青砖地面上。一弯腰,把唱唱咧咧的那巴掌大的肉球拎起来。
手感没有想象中柔软,因为那肉球的表皮覆盖着细小的鳞片,额头还有两只小角。它个头儿本就不大,那两只角就像两粒花生似的。
乐飘飘一拨,它痒得在乐飘飘手心中打挺,“别逗别逗!正唱一半呢。”
嗬,还挺自来熟的。谁和它逗了!不过,怎么又碰上一个会说话的“动物”?
“你是谁?”乐飘飘拎着它同样布满鳞片的小尾巴,把它倒提过来。
“老子是……呀,你怎么看得到我?我为什么在你个小丫头面前显了形?”它突然惊骇的大叫,这么半天了,才现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快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夜闯民宅,本小姐的闺房?”乐飘飘凶巴巴的。
没想到那肉团更凶,张口就要咬乐飘飘的手指。乐飘飘反应很快,连忙甩手,直接把肉球丢了出去,附带着一线金光。
她不知道那金光何时会出现,现在也很微弱,细细的,但对那肉团却足够用了,登时将它定在原地,就像石化了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肉团难以置信的在那儿不断的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