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一直都在为府里操劳,尽心尽力地帮衬夫人,结果有事竟然还瞒着自己,让自己女儿受这样的屈辱,她简直是恨得牙根都咬断了。
她不怪许耀卿,却觉得肯定是韩夫人故意让人对自己封锁消息,所以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也不能去后院解救纯儿。
而且当时韩夫人分明还让人丢一堆事儿给自己将自己绊住。
“哎呀我的姨娘,您且消消气,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呢。”赵妈妈看她越说越没把门的,赶紧制止她。
赵妈妈又赶紧让人来将当时的情况仔细说说,听完之后,她松了口气,“姨娘,您听六小姐不是也被禁足一个月么,和咱们四小姐一样,老爷不偏不倚。”
费姨娘尖声道:“哪里不偏不倚,纯儿的丫头都被打杀了十来个!那贱婢能和我们纯儿比吗?”
那死丫头原本一年到头都出不了西院,跟纯儿能比吗?纯儿可是要出门交际的呢。
更何况现在还是老夫人的寿诞,满京城的勋贵都来贺寿,正是小姐少爷们露脸的机会呢。
赵妈妈忙劝道:“姨娘,丫头死了还会来的,只要老爷宠爱姨娘和小姐,不管人还是钱,哪里就少了呢。”
一句话点醒了费姨娘,“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不能自乱阵脚,我得想办法让老爷来看看纯儿,纯儿最像老爷,老爷也最疼纯儿的。”
她这里忙叨叨地想办法,又是打扮又是更衣又是想做夜宵到时候给许耀卿送去。
这时候许婉纯就醒了,一醒过来就开始脾气,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乱砸一气,先骂许凌月再骂祝妈妈,然后又骂许炼。
“许炼,你这个杂碎,你不过就是许家的一条狗,是我爹从战场上将你捡回来的,你还真当自己是许家的大少爷呢!贱人配狗,你们都去死!”
她歇斯底里地怒骂,不管丫头妈妈们怎么劝,就是不肯住口。
最后声嘶力竭嗓子也劈了,话几乎说不出来。
费姨娘心疼得直哭,“好纯儿,你这不是要娘的命吗?等你爹消了气还不是最疼你?那小贱人算个什么东西,她娘是个没福气的,难不成她就有福气?她痴傻的时候尚且不招人心疼,如今嘴巴又毒心肠又坏,老爷更不会喜欢她的。”
最关键模样还是那么丑,根本没有前途!
许婉纯累得躺在榻上,咻咻地喘气,狠骂了一通才觉得心里舒服点。
费姨娘又哄她,“至于那个许炼能有什么,你是老爷最疼的女儿,他不过是老爷捡回来的,平日里也到不了咱们府里,这要不是老夫人寿诞,老爷让他来帮忙招待军中来客,否则他哪有那个脸面到后面来。他转眼就要滚蛋的,咱不和他置气,等你爹气消了让老爷打他一顿出气就是。”
说这话的时候,许炼就带人进来。
尽管是老夫人的寿诞,他却依旧一身黑色的劲装,锃亮的皮靴闪着寒光,靴底的足钉踏着地砖声音清脆,却足够让人心惊肉跳的。
他扫了一眼,看到一地的碎瓷片、泥土、花卉残枝,还有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
许婉纯当即就跳起来想抽他,“许炼,你来干什么!”
许炼面无表情,微微颔,“来请四小姐数数人头。”
他手一摆,就有两人抬着一面门板进来,上面盖着雪白的布,隐隐隆起刺眼的血色。
许炼伸手,唰的一下子将白布扯掉露出上面的东西来。
“哇!”
许婉纯等人忍不住弯腰狂吐。
那上面自然是那十几个丫头婆子的人头。
“许炼,我要杀了你!”许婉纯歇斯底里地怒吼,目光阴毒地瞪着他。
许炼淡淡道:“四小姐随意。”
说完他带人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一地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