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暑见她哭了当然也要配合,于是努力挤了挤眼泪水,也“哇”的一下哭了。她觉得好累啊,好久都没有这么运动过了。虽然前世学过的功夫今生用起来还是挺顺手的,她的身形灵活得如同水里的鱼儿,拉着姐姐左躲右闪,有惊无险的数次避过苗天宝的魔爪。可是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小、太稚嫩了,没有多大的力气。本体不够强大,技巧再多也无用。她正打算瞅准机会拉着姐姐奔出院子去的,没想到娘恰好就回来了。
“乖,乖,不哭,不哭哦!”苗翠兰心疼不已,轻轻拍拂着两个小宝贝,向苗天宝怒目相视,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苗天宝被她那充满怒气与敌意的目光盯着,只觉得憋屈愤怒不已:明明他才是吃亏的那一个好不好?这两个臭丫头一哭,倒显得是他欺负了人似的!
但是苗天宝还真就不能不忍着苗翠兰那般的目光了,因为刚才被这两个臭丫头戏弄得那么狼狈的丢脸事儿,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你们是怎么教的?这两个臭丫头没规没距,连一声舅舅也不会叫,我教训她们怎么了?教训她们是活该!”苗天宝指着陆小暑和小雪道。
“哼!”苗翠兰冷冷道:“我陆家的女儿怎么教导跟你没有关系?舅舅?呵呵,你认错门了吧?什么舅舅?我女儿的舅舅在城里书院里用功呐,哪儿又冒出个舅舅来?”
苗天宝顿时哑口无言。
不错,当年苗翠兰是被爹逐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了的,她不认自己谁也没法说她做的不对,而她要认苗楚河,也没人能说她做的不对!认或者不认,全在她自己的意愿。
“娘,这个人好凶,还要打人。他是大坏蛋,是坏人!”陆小暑撇撇嘴说道。
“小暑乖,宝贝不怕,娘在呢!”苗翠兰温柔的揉了揉陆小暑的头柔声哄道,将苗天宝更气了个半死:这死丫头,天生就是跟他作对的!
可他再气这时候也抖不起威风摆舅舅的款儿了,人家当娘的都不承认你是兄弟,你还是什么舅舅啊?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苗翠兰冷冷问道。
苗天宝只得暂且压下满心的憋屈和愤怒哼道:“我娘病了,我来接嫂子回去服侍她老人家!我嫂子呢?去哪儿了?”
苗天宝见苗翠兰脸色微变心中不禁有两分得意,心道我娘可是那小美人正儿八经的婆婆,婆婆生病了,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侍奉汤药天经地义,苗翠兰,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放人?
陆小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个大坏蛋果然来者不善,哼哼,幸亏本姑娘聪明,早早的叫小舅母躲开了。
苗翠兰心里也“咯噔”一下,暗骂不要脸!
“娘,小舅母不是出门办事去了吗,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陆小暑扯扯苗翠兰的衣襟眨着眼睛说道。
苗翠兰一听这话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小丫头滑头的紧呢!
“不错,”苗翠兰便说道:“我让玉儿出门收账去了,没有三五天恐怕回不来,你还是先回去吧!”
“这么巧?”苗天宝冷笑道:“我刚好来了她就出门去了?”
苗翠兰睨了他一眼道:“她是今儿一早出门的,你非要挑这么巧的时候来那是你自个的事儿!”
苗天宝噎得说不出话。
苗翠兰又冷笑道:“别说她这会儿不在家,就算她在,我也不会放她走!”
“你敢!”苗天宝捉住这句话立刻气势汹汹道:“儿媳妇伺候生病的婆婆天经地义,你敢拦我?你一个外人你凭什么呀!”
“凭什么?”苗翠兰冷笑道:“就凭我是她的债主!他们两口子成亲,聘礼、酒席以及购买的七七八八零碎东西,那都是跟我借的银子!如今她一个月的工钱是二钱,可这二钱银子你娘月初就来拿走了,她的吃住也得算钱呢,我都给她记着!这账没还清楚,你说我能放她离开吗?”
“你、你——”苗天宝惊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苗翠兰会倒打一把说出这种话来。
苗天宝哼道:“苗楚河不是你亲弟弟吗?你连他上学都供,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小气了?嘿嘿,看来你对他也不怎么样嘛!”
苗翠兰坦然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想你又忘记了吧?我是陆家的人,跟你们苗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供楚河上学,那是我乐意、我高兴,哪怕我把银子扔水里玩又碍着你什么事儿?可是如今我不乐意了,这笔账呢,我就是要他媳妇做工还我,怎么,难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