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见那斗鸡居然关在鸟笼子里,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好整以暇在旁边瞅着林放对着自家二妹讨好。
陆小暑与林放走过去,只见那斗鸡骨骼瘦而匀称,脖子直立,腿很高,长着层次分明的蓝墨色羽毛,翅膀修剪得很短,几乎贴在背上,尾部羽毛较长,这是用来保持身体平衡的。
头顶上的鸡冠子也被剪过,只留下不到指甲盖那么长,这是为了不让别的鸡有下嘴攻击的地方。
斗鸡既然名称里有一个“斗”字,应该是精神抖擞,眼神锐利,气势逼人才对,可是,陆小暑怎么看眼前这只鸡怎么不一样。
这家伙此刻呆呆的站在鸟笼子里,目光呆滞,搭头蔫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见人来了,只懒洋洋的偏头用那无神的小绿豆眼儿瞅了一眼,便没了反应,仍旧一动也不动。
“它怎么,一点气势都没有啊?你看,它一动都不动!是不是饿了啊?”陆小暑不由问道。
陆小暑这话摆明就是在质疑这只斗鸡是否能夺冠吗?林放心中郁闷不已,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斗鸡之王啊,正欲开口跟陆小暑好好的夸赞一番呢!
听见这话忙道:“它已经吃过东西了,不能再喂了。嗯,斗鸡就是这样的啊,你没听过有个词叫做‘呆若木鸡’么?那就是斗鸡的最高境界,你瞧,咱们这只斗鸡是不是就是这样?闻泰山崩而色不变,你想想啊,还有什么鸡它会放在眼里呢?”
“真的有这种说话?”陆小暑睁大眼睛将信将疑。
话说,这种很古老的赌博游戏,她前世里也从来没有玩儿过,她是真的不懂。
“当然了!”林放见她信了自己甚是得意,信心也一下子满满的起来了,便道:“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斗鸡之王,你等着瞧吧,肯定能争第一!”
陆琦那边,听到他一片歪理早已转过身去肩膀抽动闷笑不已。
“真的吗?太好了!我可等着看它大显神威哦!”陆小暑拍手笑道。
“呵呵,放心!”林放信心十足。
小雪和小玉也不觉凑过来看,小玉怀疑的瞅瞅这只鸡,忍不住向陆小暑道:“争第一?它真的很厉害吗?怎么看起来像没睡醒呀?啊,怪道它耷拉着脑袋呢,这笼子这么矮,它都没法儿抬头呢!”
陆小暑一看,果然……
她不由朝林放望去,心疼的道:“可不是呢!你看,这笼子好矮,它好可怜啊!”
林放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不由气道:“都是蟋蟀那个死奴才,我吩咐他寻个笼子将斗鸡装上,他给我寻的什么笼子!回头瞧我不教训他!”
正好蟋蟀进来,林放便沉着脸质问一通。
蟋蟀张了张嘴,一看好像也是的,一拍脑袋“哎哟”一声,忙陪笑道:“都是奴才不好!少爷您别生气,奴才这就找一个高大的笼子去!”
“还不快去!让它好好的调整调整状态,要是今天争不了第一,你,哼哼!”
“奴才这就去!”蟋蟀抱着头就闪了出去。
蟋蟀不由嘀咕道:“这还不是您吩咐的,说要用小笼子遮人眼目,这会儿又来怪奴才……”
那厢林放见伙计将早点都盛上来了,便笑着招呼她们先用点东西。
一时用完,蟋蟀也不知从哪儿寻了个四四方方的高长笼子来,将那斗鸡挪了过去,果然,站起来比先前高了两分,似乎舒展多了。林放不由谴责的瞅了蟋蟀一眼,心道:做事真是不带脑子啊!
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众人便兴致勃勃的下楼,往斗鸡场那边过去。
此时,这斗鸡场周围已经挤满了无数看热闹的少年、闲汉等,若非有林放,只怕他们还真近不了过去。
斗鸡得先排号,林放便让蟋蟀去拿了个号,排在第十二号。
比赛的规则是每两只一组进行每次一半的淘汰赛,直到决出最后的总冠军。
而没有经过第一轮初赛的便没有资格进入下一轮。
这样的规则十分公平,斗鸡户们都没有意见。
随着鸣锣声“铛铛铛”的响起,主持比赛的老者扯着嗓子说了一通开场白,见下边群情涌荡,知道大伙儿摩拳擦掌都等不及了,哈哈一笑便没有再多言,“哐!”的重重敲了一下,宣布比赛开始。
初赛的时候每一组只比一场,直到决出最后一组,争夺冠军的时候,那才是比赛三场。
因此一开始走的不慢,第六场就应该轮到陆小暑他们的斗鸡上场了。
这斗鸡看起来果然精彩热闹,两只鸡一上场,被自己的主人一番撩拨之后,无不狠命扑打撕咬在一起,扑棱棱的打斗声不亚于侠客间的刀光剑影,各种腾、挪、转、移精彩无比!
那股子凶悍的气势展露无遗。
在此处围观的人们几乎全是男子,且甚是年轻,一个个骨子里多半都是不安分的,看得热血沸腾,哗然一片,叫好声、惋惜扼腕声、惊呼声不绝于耳,更是将现场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