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连忙上前,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秀容她……好像昏迷过去了,奴婢刚才又叫又摇的,可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秀荷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氏喝住:“什么昏迷?胡说八道!我看她就是懒、懒筋作,喜嬷嬷你去,把她给我揪起来!”
秦氏说毕狠狠的瞪了秀荷一眼。
先是陆怡清梦靥尖叫,又说出那番不该说的话,如今再有秀容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这要是传了出去——
这个死丫头,看着机灵,内里简直就是个草包!
“是,夫人!”喜嬷嬷稳稳答应,出去探了探躺在小榻上的秀容的鼻息,便拔出髻上的金钗,对着她的人中狠狠一戳。秀容吃痛,“啊!”的尖叫醒了过来。
“给我闭嘴!大晚上的嚎什么嚎?”喜嬷嬷冷冷锐利的目光一瞪,秀容立刻就噤了声。
可是她仍旧是满脑子的好奇和混沌,硬着头皮陪笑问道:“喜嬷嬷,这到底——生什么事了?”
喜嬷嬷绷着脸道:“你还好意思问?今儿值夜你是怎么值的?挺尸挺得人事不省,连小姐叫你都不知道!害的小姐做噩梦了!还不赶紧给小姐赔罪去?再有下次,你也不用在小姐身边伺候了!”
秀容听毕暗暗叫苦,忙道:“嬷嬷明鉴,奴婢也不是头一回值夜了,并不敢沉睡啊!奴婢也不知——”
“好了!”喜嬷嬷冷冷道:“难道主子还冤枉了你?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你自己想想吧!”
秀容呆了呆,虽然不明所以,仍是十分识趣的垂下头道:“是,都是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她心里仍是奇怪得不得了,自己怎么就会睡死过去了呢?
秀容跟着喜嬷嬷进了卧室,看到秦氏等这一屋子的人不由一惊。虽然并不知生了什么事,但显而易见肯定不是好事。
她向来聪明伶俐、脑子转得极快,不用喜嬷嬷吩咐便上前跪了下来,磕头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睡得那么沉,请夫人和小姐看在奴婢伺候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秀容的话很好的推翻了先前秀荷的话,秦氏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哼了一声训斥道:“亏你还有脸说!若不是看在你向来勤勉用心伺候的份上,早打一顿板子撵出去了!往后好好伺候小姐不得有误,听见了没有?”
“是,是!谢夫人恩典,奴婢听见了!”秀容连忙点头。
秦氏这才满意嗯了一声,又交代了陆怡清几句,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欲起身离去。
“娘!”陆怡清却是紧紧攥着她的袖子,眸中满是祈求。
“傻孩子!你啊,就是心思重!罢了,喜嬷嬷,你也留下吧,好好陪着小姐!”秦氏笑着轻叹道。
陆怡清这才心中稍安,便道:“娘您也回去好好歇着吧!”放开了她。
女儿长大了,陆文珲并没有进女儿卧室,而是等在前厅,正等的不耐烦,终于看到妻子出来,便忙问如何?
秦氏哪儿肯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反而在陆怡清的房间中便阴森森的下令封口:今晚上的话若有半句传了出去,查了出来是谁,便生生拔了她的皮!
于是随意搪塞了几句,只说女儿做了噩梦、已经没事了,陆文珲将信将疑瞧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两人一同离开。
躲在窗台下听墙角的陆小暑和周释之这才出来。陆小暑伸了个懒腰,轻轻啐道:“真不要脸!”
周释之凑过来好笑道:“要不要上正屋那边把他们两口子也吓唬一回?”
“还是算了!他们这会儿还清醒着呢,要是被当成了贼,呵呵!再说,天都要亮了,我也有些困了!”
周释之便笑道:“那咱们出去,等明天天亮,我再派蓝丝送你回府。”
“嗯!”陆小暑朝他甜甜一笑,还好他没说他亲自送她回府,不然娘见了,非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对他也更没了好感!
景明堂中,陆文轩和穆晴一整夜都没有睡觉,等着出去寻找女儿的下人回禀消息。穆晴坐在榻上,不时的垂泪,陆文轩的眉头也紧紧的锁着,不时轻轻安慰妻子几句。
女儿向来机灵聪慧,若非有预谋,遇上什么意外的几率极小。如果说跟二房没有关系,他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然而就算他明知跟二房有关系,却偏偏半点证据也没有,这令他更觉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