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陆文轩喉咙一甜,硬生生咽下了那一口几乎要吐出来的鲜血,忍了又忍才将怒气忍了下去,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娘在天有灵,孰善孰恶看得清清楚楚,有辱门风的人和事她是不会容忍的!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二弟妹也知错了,那么此事,便就此作罢吧!二弟妹先回去养伤,至于三侄女儿的婚事,阿晴和三弟妹会帮着办的,都是一家人嘛!”
陆老太太也知道他能答应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便连忙点头,哽咽道:“好,好,那便如此吧!就这么定了!”
“母亲还在病中,恐待久了有碍身体,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陆文轩说着命人将陆老太太送了回去,陆文珲也借着要送妻子回去的机会一家子离开了祠堂。
陆文轩向大叔公等又说了一番场面话,大祭继续进行。大叔公等见陆文轩这种时候还冷静得下来,原本只不过是看在他如今的身份和权势的份上才帮他,如今却真心生出几分佩服来了,安慰了他好一阵。
大祭完毕,陆文轩、穆晴便命人将前来的将近二十位族里人带下去安排好的客房中休息。
一时众人都散去。
陆小暑和陆靖安也回了景明堂,陆小暑心中憋屈得不得了。
原本周释之同她说这事儿的时候,她还感慨阴差阳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谁想,好了,事情居然演变成了眼下这样子!
她真是一百二十个不甘心啊。
两天之后,整个大祭进行完毕,族人们也都离去,陆府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两天,秦氏一直“昏迷不醒”、“人事不知”,景芳堂中请医煎药忙得不可开交。存心折腾她,穆晴特意派了两名婆子日夜寸步不离的帮着“照顾”她,照顾得她苦不堪言。
一直到陆府中安静了下来,她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穆晴也没有客气,将管家权已经夺了过去。秦氏终于不用再装了,不由得在屋子里心疼得破口直骂。
陆怡清劝了也不听,后来被陆文珲骂了一顿才消停。
“怎么不见冯婆子呢?那个死婆子哪儿去了?快叫她来!”秦氏有了精神,立刻便寻思上了冯婆子,恨得牙根痒痒。
若不是这死婆子,她哪里会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哪里会吃这么多的苦头?甚至连管家的权力都丢了!
陆怡清一下子呆住了。
这几日她的心思全在秦氏和这场大祭之上,满心盼着大祭赶紧结束,这样她的心也就可以完全放下了。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的。
这时候听到秦氏提起,她才想起冯婆子来!那个坏了一切事情的冯婆子!似乎,这几天她都没有看见这冯婆子的影子!
“她人呢?”秦氏一看陆怡清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激动得大叫起来,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忍不住扶头“哎哟”皱眉呻吟起来。
“娘您别急!”陆怡清说道:“想必那婆子害怕秋后算账,不知往哪儿藏起来了,我这就叫人去找她!”
“找!要找!”秦氏恨恨道:“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放心吧娘!”陆怡清点头,秦氏恨不得冯婆子立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好一泄心头之恨,连忙催促着陆怡清。
陆怡清起身出去,想了想,暗暗命人去景明堂那边打听,如果确定了冯婆子在景明堂,先不要吱声,只管守着,等她出来便将她押回来。
除了景明堂,这府中已经没有冯婆子的去处了。
令陆怡清没有想到、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是,冯婆子并不在景明堂中,而是被卖出府了!
陆怡清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心中暗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