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席,而自己缺席,又有皇后在的场合,他可不太放心,就怕被太子和皇后在背后捅刀子。
可母妃孙贵妃对他说:“你父皇乃仁孝之人,本宫如今病着,你若反倒去参加什么宫宴,皇后定然会揪住在他面前进谗说你不孝。依本宫看,你过去露了面,给你皇祖母和父皇,还有皇后、太子敬一杯酒,跟其他皇子公主们打个招呼,便过来陪着本宫吧!”
四皇子一听有理,便笑道:“还是母妃想得周到!这样也好,咱们母子一年到头也难得有机会在一起说几句体己话!”
于是,四皇子便照着孙贵妃说的做了,果然祥庆帝和太后、皇后都很满意,笑赞他孝顺、想得周到。
谁知,那么巧,他刚好躲过一劫。待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刚好赶上这事儿收尾。
这令他微微的感到有点儿遗憾。
祥庆帝看到四皇子来了,心中更喜,忙道:“快快起来!宫中别处情形如何?”
四皇子忙回道:“父皇放心,乱党企图控制各处宫门,已经被御林军拿下了!还有一拨人带着火药原本打算从宫外地道潜入乾清宫实施爆炸,也已经被儿臣派人与荣郡王拿住了!如今城里恐怕还有些乱,还请父皇速速摆驾乾清宫主持大局!”
四皇子原本是想一手将宫里宫外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再来见驾,好借以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
被孙贵妃一提醒,差点没有惊出一身冷汗,这才对宫外的事情一概不理,只被动的处理着迫在眉睫的宫中之事。
若自己光顾着揽权办事,之后才来救驾,父皇不心存芥蒂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夸赞他?
“什么!炸药!”祥庆帝果然吃了一惊,脸色都变了。
乾清宫是他的寝宫,也是平日里处理政务、传召大臣的地方,那就是天子的象征,如果被人给炸了,这个面子可就丢大了!
而且,外边居然还有地道通往乾清宫……太可怕了!也太可恨了!
祥庆帝立即吩咐摆驾乾清宫,命四皇子好生送太后回宫、处理好这边的现场。
“父皇,儿臣陪您一起去乾清宫吧,也好有个照应!”太子也适时的站出来忙请求道。
祥庆帝下意识回想起刚才太子所表现出的窝囊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厌恶,可一对上皇后那期盼而略带愧疚的目光,心下一软一叹,冲他点了点头,又吩咐四皇子带周释之下去休息:“他是为救驾受的伤,着御医好生看看,切不可怠慢了!”
四皇子连忙赔笑恭声答应,心中却暗恨太子:惯会抓尖出头,好事儿都叫他给占尽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郡王府上的管家说外头基本上已经被朝廷控制住了,一场****有惊无险。
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两位小姐真是好胆色!我们老郡王妃说,原本是想多留两位小姐说说话的,只怕两位小姐心里头也惦记着各自的家人,就不留了!这就派人送两位小姐回府吧!这是老郡王妃的一点儿小心意,请两位小姐收下吧!往后得空了,便过来陪陪老郡王妃说说话吧!”
老管家笑眯眯的说着,示意丫鬟将一个托盘呈上。米色软绸衬底的朱色托盘中,放着两块碧莹莹的翡翠玉佩,皆是镂空雕琢,一是事事如意、一是荷花莲藕的图样。
陆小暑和廖媛媛忙拜谢受了,一同告辞。
出了荣郡王府,两人告辞,廖媛媛握着陆小暑的手叹道:“昨天晚上真是吓死人了,好在有惊无险!妹妹也快些回去吧,只怕陆伯父和陆伯母都担心着呢,明儿闲了,咱们再聚!”
陆小暑满心里都是兴奋,她知道周释之一定成功了!恨不得立刻就见到他,听他说说昨晚的经过,一定又激烈又刺激。
还有,也不知道师父师娘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周释之呢?他会受伤吗?还有他的那些兄弟们,伤亡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陆小暑这么想着,心中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担忧,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去到周释之的身边。
廖媛媛见她神情变幻不定,只以为她一心惦记着家里,便也不再多言,只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两人分开。
叛乱已平,大局虽定,但京城偌大的地方谁也不敢保证是否有什么漏网之鱼、游兵散勇尚未被清除干净。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遇上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因此荣郡王府派了不少侍卫护送她二人回府。
马车刚刚离开郡王府没多远,陆小暑便坚持谢了好意,让那些侍卫们回去。众侍卫们见她语气坚定,无论如何也劝不住,只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