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对方根本不搭理他们,一人反而上前大声道:“我们是太子妃娘家王家府上的家丁,请靠山王上前有话说!”
那两名随从正要怒,听此连忙忍住,相视一眼,回去禀报周释之。
周释之一听说太子妃王家便不觉皱眉,轻轻一哼,抬手止住众人:“你们在这儿稍候片刻!”说着策马上前。
“什么事?请说吧!”周释之身姿挺拔仍旧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睥睨着王府的家奴冷冷问道。
“靠山王,是我们家二小姐找您有话要说,您请随奴才来!”其中一名家丁施礼陪笑道。
那神情既谄媚又讨好,就好像周释之也是他的半个主子一样。
周释之偏偏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们的这副神情。
“不用了!”他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贵府小姐乃千金之躯、名门闺秀,在这荒郊野岭跟我一个男人见面,传了出去可不好听!若损了小姐闺誉,国丈大人岂能饶得了我?替在下转告你们小姐,请她回去吧!周释之不敢冒犯!你们还不闪开!”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一下子怔在那里。
他们原本还以为靠山王听了这话一定会喜出望外、受宠若惊,然后还会重重的厚赏自己,谁知道他竟是这般反应。
“王爷您可不能啊!”说话那家丁站在周释之马前拦住,求道:“我们二小姐的脾气王爷您是有所不知,若奴才们请不到您去,她不会饶了奴才们的!奴才们不敢放王爷走!王爷好歹随奴才们去见见二小姐吧!二小姐的马车就在左边的那片树林子里。”
周释之哪里会任由几个奴才摆布?手中长长的马鞭一挥,在空气中劈啪作响,他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是打定主意不让的了?”
“王爷,您别难为奴才们……”那几个人警惕起来,往路中间站了站,摆明一副绝不相让的阵势。
“不自量力!”周释之冷冷一笑,手中鞭子突然一扬,手中缰绳一拉,那马儿双蹄腾空仰天嘶鸣,那几个家丁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周释之已经越过他们,稳稳的去到了他们的前头。
几个人俱是一呆。
周释之勒住马,回头冷冷哼了一声,向不远不近处众人一招手。
众人便策马跟上。
“这……还拦不拦?”拦路的家丁一人小声问道。
“还拦个屁啊!正主儿都走了,拦他们有什么用?赶紧去通知二小姐!”领头的那人没好气说道,反而还生怕这些马儿冲过来伤了自己,忙往路边避开去。
众人见他避开,也纷纷都避开去。一人早已爬上马背飞奔去报信。
“王爷,您这样会不会得罪太子……”杜仲靠近周释之,微微皱眉道:“如今您才刚刚复爵,恕属下直言,脚跟还没站稳呢!您这样做——”
“可不是!”薛恒也哼了一句,说道:“要我说,王爷您不就是顾及着陆姑娘吗?可要真触怒了太子、把自己陷于不利,也太不明智了!”
“薛二叔,”周释之不由蹙眉,不快道:“小暑她可是救过你的命!”
“我又没说不承认!”薛恒说道:“我知道,陆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她救过我的命,我也承她的情,如果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薛老二二话不说必定相帮!可一码事归一码事!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您是王爷,这个身份有这个身份的身不由己,您娶了那王家的二小姐又如何?陆姑娘若真的喜欢您——”
“好了薛二叔!”周释之眸光一沉,冷声道:“你们都死了心吧!这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是小暑,我只会娶她一个人!你们最好不要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否则,多年的情分别怪我不顾了!”
“你!”薛恒气道:“你当我们愿意管?这不是没办法吗!太子亲口提了这门亲事,谁又能回绝得了!”
“可是皇上的意思不是也很清楚了吗?”周释之毫不相让:“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一提起这事周释之便不由烦恼。
宫宴那日祥庆帝在宴会开始之前召见了他,刚好太子也在。
当时气氛极好,太子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便笑着说要给自己做媒,将妻妹王家二小姐说给自己。
听了这话自己当时便是一惊,好在还不需自己出言婉拒,祥庆帝先是瞅了太子一眼,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朕提拔的人,朕都还没开始用呢,太子就惦记上了……”说得太子有些讪讪。
这事儿这就算是糊弄过去了,之后太子也没敢再提,周释之当然也乐得装糊涂当做从没有生过。
可是不知怎么的——多半就是太子令太子妃说出去的,而且,还不知道她是如何说的,总之,这位王家的二小姐王宜慧竟然大年三十怒气冲冲的找上他的王府去。
可他没有给她开门——傻了才会开!这可是大过年!
若是传了出去大过年的王家小姐在他府上出现过,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