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慧听话的回了房间,果然再也不出半步,也不跟人说话,把香草、秋菱两个丫头都撵了出去不让在跟前伺候。
毛氏知道了也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就不信了,一个毛丫头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她就是要杀一杀她的心思!因此除了吩咐香草、秋菱小心照看之外,并没有过去亲自劝过她半个字。
甚至陆怡慧两天没有吃饭她也没有去劝她,更没有心软下来的意思。
非但没有心软,反而更气。这丫头竟然懂得用绝食这招了,真是岂有此理!
毛氏越是心疼越是气恼,无可迁怒,便将这事儿又怪在陆小暑的头上:都是那丫头闹的!四丫头自打跟那丫头亲近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从前可不是这样!
陆小暑真可谓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她并不在意就是了!反正三婶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多这么一点儿怨气,真的不多。
陆怡慧见自己两天没有吃饭,母亲仍然连个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好言相劝、心疼退让了。
她绝望了,心中一片涩然。
不但再也不去想钟玉楼如何如何,对于母亲,她也什么都不想了。
陆怡慧顿时有种活着无趣的感觉,这天晚上,好好的梳洗了一番,竟然寻了白绫欲悬梁自尽!
好在香草不放心她,时不时的总要从外边向里头偷偷的看上几眼。当看到悬挂在房梁上的四姑娘时,唬得尖叫起来一下子瘫软在地。
香草这一声尖叫把整个景秀堂的人都惊到了。
当时毛氏正在喝茶,手一抖手里的茶碗跌得粉碎!
她顿时气恼起来,骂道:“好个不知事儿的丫头,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呢鬼叫!宫嬷嬷,给我过去掌她的嘴教教她规矩!”
毛氏冷笑:教不会女儿,连丫头也教不会不成!
宫嬷嬷去了又一阵风的回来,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之后,毛氏大叫一声差点儿跌倒在地,慌忙哭喊着救人。
陆怡慧被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纤细洁白的脖子上一道紫红的勒痕触目惊心。
毛氏见了扑在她身上大哭。
差一点,她就失去了女儿。
这一夜,毛氏守在陆怡慧的床前任谁也劝说不动。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看着那明显憔悴的神情,毛氏更是心如刀绞。
这一夜她想了许多,尽管她仍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天陆文轩说的话有道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的确不适合那种人家的生活。
也许,那钟玉楼才是最适合她的。
第二天陆怡慧醒来,看到母亲在自己床边昏昏欲睡,眼中顿时流下泪来,但她咬住了唇,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毛氏被她的动静弄醒了,见她已经醒来欢喜之极,紧紧握着她的手,嘴唇颤抖了半天方叹道:“你这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娘还怎么活!”
陆怡慧原本已经伤透的心忍不住又添上了几分酸楚,心中一片涩然。
她以为母亲又要对着她说教上一大通,谁知毛氏只叹了一声“你好好的休息吧,别再不吃东西了!”便起身离去,命香草、秋菱上来伺候。
毛氏去找了穆晴,请她帮忙派人打听钟玉楼家的情况。
昨天晚上穆晴他们也过去了,看到陆怡慧那样众人无不吓了一跳。
见毛氏终于想明白了,穆晴心中一松,忙笑着答应下来。
很快便打听了来,穆晴将毛氏叫了来,命去打听消息的二管家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一遍。
毛氏听了,虽然觉得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也算是好了。便拜托穆晴请那钟玉楼再来一趟。
钟玉楼很快就来了,毛氏看他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问了他一番话。
无论毛氏语气如何,钟玉楼始终恭敬有礼中透着不卑不亢,毛氏见了心中渐渐有了两分满意,不知不觉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下来。
她又提了最后一个要求:就是钟玉楼不许纳妾,除非陆怡慧过了三十岁还未曾生下儿子才可以。
钟玉楼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