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杜鹃已经跟陆文轩和穆晴说过了一遍,此时说来,忍不住仍然哭了起来。
陆琦听完皱着眉头,半响方道:“故人?如此说来应该真的是故人,否则,小暑绝不可能没有戒心就去见了!这个故人,到底会是谁呢?你去买开口酥到回茶楼,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杜鹃想了想,忙道:“大约,两刻钟时辰。”
“时间不长,可也不短。不过我敢肯定,以小暑的身手和机灵,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跟人走,那人没多大可能能够带她走。故人,自愿……会是谁呢?”
陆琦想了想,便道:“伯父伯母先别担心,我这就上那茶楼问问掌柜的去,无论那故人想干什么,既然他将小暑骗走了,多半是另有所图,只要他有所图,就肯定会跟咱们联系!也就是说,小暑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那孩子就是个不省事儿的,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呀!”穆晴忍不住大哭起来。
苗翠兰也湿润了眼眶,嗔着陆琦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问去!还有那衙门里,赶紧叫人去找啊!”
“不、不行、不能让衙门里的人去找!”穆晴一听就急了,连忙道:“这衙门里的人知道了,这事儿岂不是要传开?哪里还能捂得住?小暑就算回来了,那名声儿也就完了,她将来还怎么嫁人呢!哪里还有正经人家肯要她!”
苗翠兰听得一怔,按照她的意思,自然是陆小暑平平安安回来最重要,至于别的,那都是次要的!人都要没了,还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可穆晴说得也有穆晴的道理,苗翠兰一时也反驳不了,想了想便道:“那这样,阿琦你回去,挑咱们家老实口紧的跟着一块儿去帮忙!多一个人总多一分希望!”
“如此多谢了!”陆文轩叹道:“我们府上人手也是有限,靠得住的,能派出去的也都派出去了!倒是我们心急糊涂了,竟忘了问问那茶楼掌柜的,只一味的乱找!”
陆琦客气了两句,起身便要去了。
他正要出门,便听得门上匆匆有人来报,说是靠山王府的人来了。
众人都是一愣。
穆晴和陆文轩更是面面相觑,神情既紧张又生出一股隐隐的期盼:怎么竟忘了靠山王府了!没准小暑是在那儿呢!
“快、快请进来!”陆文轩忙道。
陆琦那准备迈出去的脚也停下了,他下意识的觉得,靠山王府这时候来人,肯定跟陆小暑失踪有关。他倒没有穆晴和陆文轩的想法:陆小暑若真的在靠山王府,早就回来了!而且绝对不会让她的母亲穆晴知道她去过那里——那不是明摆着让穆晴更加讨厌周释之嘛!陆小暑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
来的正是杜仲和薛恒。
匆匆见礼,两人不用问光见这阵势便知道陆小暑是真的失踪了,但仍然多问了一句。
陆文轩眼睛一亮,苦笑道:“小暑哪里在府上?正是失踪半日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杜仲和薛恒相视一眼,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事情牵扯到自家王爷,他们不能不慎重,便请求与陆文轩单独说这事儿。
陆文轩便请了他二人小花厅详谈,陆琦也要求跟着去。
杜仲和薛恒想了想陆琦的身份,便没有反对。
看完这封信,陆文轩捏信叹道:“这的的确确就是小暑的笔迹,错不了!到底是什么人,竟会抓了小暑要挟靠山王……”
看到这信,陆文轩的心也略略松了些,知道女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一想到女儿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他心里又是一痛。
陆琦还在那里思索:这个故人究竟是谁?能让小暑丝毫不设防,又称得上故人的人,并不多啊……
而且,此人还拿她来要挟周释之,明显是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这就更不多了。
“两位,恕在下冒昧,靠山王府内部,可有什么人与靠山王貌合神离、暗地里打着什么歪主意的吗?”陆琦问道。
想来想去,也许是周释之身边起了异心的人所为?当年小暑离开家乡之后,不是跟着周释之很长一段时间吗?若说那时候认识的一些什么人,也当得起“故人”两个字。
薛恒闻言不快的瞪了陆琦一眼,杜仲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道:“前两年倒是有,不过已经清理了门户了,如今我敢说一句绝对没有!因此,绝对不会是王爷身边有异心之人挟持了陆姑娘。”
薛恒这才明白陆琦问这话的意思,缓了缓神情。
“如果不是你们那边,跟小暑称得上故人的,就只有我们家乡那边了……”陆琦喃喃说着,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周源和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