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有晕头转向之感: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事连接一事、没完没了起来了?矛盾竟蔓延到了太子妃和福清公主身上!
太子妃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大半,突起的臊热感包围了整个脸脖子,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有汗珠凝成,又麻又痒。
“小公主,这是怎么说的!”太子妃讪讪笑了笑,笑得艰难,且僵硬。
“小公主真正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素来跟太子妃交好的简家姑娘忙呵呵笑着打圆场,笑道:“小公主向来同甄姑娘要好,见甄姑娘被人欺负少不得心中不快!太子妃身为东道主,又是嫂子,怨不得小公主怪上太子妃了!臣女说一句僭越的话,太子妃您呀,也别委屈了!”
简家姑娘这几句话下来,不但太子妃,便是围观的姑娘们也无不松了口气,原本紧张的空气也松动了些,众姑娘们无不陪着笑附和。
太子妃向简家姑娘投去感激一瞥,故作包容无奈一笑,目光转过计子清和夏莹洁笑道:“好了好了,原本是请大家过来乐呵乐呵的,闹得不痛快就不好了!阿洁,你的玉佩既然没丢,那便算了吧!我看计大姑娘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想必其中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夏莹洁甚是委屈,但太子妃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且计子清这般蛮横泼辣无耻,此事又无令人心服口服的证据,再闹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虽然不甘,但今儿这亏却是非吃不可了!
“太子妃娘娘所言甚是,是臣女方才太浮躁了!”夏莹洁学了乖,既然吃亏索性多吃一点,反而还能在太子妃和众人面前多博得几分同情。当即便忍羞忍辱、楚楚可怜的说道。
“计大姑娘以为呢?”太子妃又望向计子清。
计子清心里也憋屈,不知是谁暗算了自己。此时见夏莹洁一副委委屈屈的求可怜样心中十分腻味,越认定了是她以退为进故意陷害自己,不由得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但她同样不敢拂太子妃的好意,且同夏莹洁一样的心思:再怎么闹也不可能水落石出!
“太子妃娘娘说的没错,臣女也没有意见。”计子清也说道。
她说的干干脆脆,坦坦然然,赞同的是太子妃,给的是太子妃的面子,而真相如何,她是仍旧保留看法的。
夏莹洁顿时又气了个怔,觉得自己又被她摆了一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对,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来。
“呵呵!出来玩就该这么和和气气的,这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简姑娘又拍着手笑道。
众人及太子妃亦笑了起来,顿时响起一阵较为轻松的低低说笑声,无不称是。独有福清公主微微撇了撇嘴,无声的“哼”了一下。
众人手中的纨扇下意识扇得快了些,这水香谢虽临水搭建,虽四面有风吹来,可仍是抵不住由内至外的热。
太子妃心中暗恨,实在搞不明白,为何皇后会叮嘱她定要将自己原先戴过的那支鲤鱼步摇送给甄钰,若非如此,恐怕今日也无这一场风波了。
见气氛缓和了些,太子妃定了定神,示意兰芳仍将那点翠鲤鱼步摇呈上来。众女一怔,交谈说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目光灼灼瞧着太子妃的举动,不过,此时却已经没有几人仍保持着一开始时的雄心斗志了,更多的人抱着的是明哲保身的念头:今日只要顺顺利利离开此地,不闹什么新闻,那就谢天谢地了!
打定主意的同时,也甚是佩服太子妃:都这般状况了,还不赶紧结束命各人各自回家,难不成还要开什么“诗会”?
只见太子妃手中持着步摇,目光却直直的望向甄钰,十分抱歉的笑着说道:“甄二姑娘,说起来,今儿倒是白白连累了姑娘受委屈了!也难怪小公主要替姑娘不平,这都是本宫招待不周的缘故,这支步摇便赠与甄二姑娘,权当本宫向姑娘赔罪吧!”
甄钰的心头“突”的一沉,下意识抬头对上太子妃的目光。她突然明白,太子妃今日设宴,早已决定要将这支步摇赠给自己。没准,这才是她今日设宴的目的。依着太子妃对自己的态度,她断断不可能将自己戴过的心爱之物送给自己,这么说,这里头十之**有皇后的意思。那天,自己拒绝了皇后所赠的步摇,皇后极有可能转而吩咐太子妃将这一支送给自己,她到底,是什么意思?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