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屋子倒也干净,公子坐一坐吧,奴婢给公子倒杯茶!”秋朗见状也老实不客气,径自拿起方桌上的茶杯茶壶为甄钰斟了盏茶。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宋大夫才一脸疲惫从里边出来,向甄钰拱手笑道:“今日多谢公子!真对不住,倒叫公子受冷落了!”
甄钰忙侧身还礼,笑道:“宋大夫救死扶伤,令人敬佩!那乡民的伤已经无碍了吧?”
宋大夫点点头,说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失血过多,恐怕得卧床多休息一阵。幸亏今日碰见公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甄钰笑道:“那也是宋大夫医术高超。既已无事,在下也就告辞了!”
宋大夫恍然大悟回过神来,抱歉笑道:“都怪我疏忽了,竟忘了时辰!说毕扬声叫‘阿忠’!”
一名陪着前来的乡民“哎”了一声从厢房中出来,宋大夫便交代他领着甄钰主仆出去,顺便回去告诉一声那受伤乡民的家人,让他们放心,过几日再过来接他回去。
阿忠答应了,进去告别,出来又谢了甄钰一回,于是宋大夫送她们出去。
“秋心呢?去哪儿了?”甄钰这时才现秋心不在。
秋朗忙笑道:“公子别急,姐姐刚才说出去走走,应是在这附近,奴婢去找她!”
不料秋朗尚未去找人,便听到后边的菜园子里传来一阵老人的呼喝和年轻女子的辩解,宋大夫脸色微变,诧异道:“是,是我爹!”忙奔了过去。
“姐姐!”秋朗和甄钰相视一眼,两人十分诧异向来稳重的秋心到底做了什么,让老宋大夫气急败坏成这个样子,也忙跟了过去。
只见秋心正在连连道歉,宋老大夫不依不饶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花白胡子激动得一颤一颤的,宋大夫正用方言在劝着他。秋朗一见就火了,柳眉一瞪就要冲上前理论,甄钰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老宋大夫终被儿子劝住,忿忿的瞪了秋心一眼,念念叨叨的去了,秋心面上泛红,甚是尴尬。
宋大夫抱歉的向秋心笑了笑,转身过来,向甄钰道:“家父对这些草药爱逾性命,平日里连见都不许人见一下的,这位姑娘无意中闯到此处,家父情急之下这才出言——得罪,请公子和姑娘海涵。”
“几棵破草药有什么了不起,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秋朗奔过去挽着姐姐的胳膊,安慰的望了她一眼,瞪着宋大夫道。
“秋朗!”秋心忙笑道:“是我冒失在先,不怨宋老大夫生气!公子,奴婢丢了公子颜面了!”秋心说着向甄钰福了一福。
“不知我这丫头可有损坏贵处草药?”甄钰向秋心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向宋大夫微笑道。
宋大夫忙道:“不曾,不曾!是真的,不然,我爹那脾气——呵呵!”宋大夫见甄钰仍有些疑虑似的便忙又解释了一句。
甄钰这才放了心,笑道:“既如此,我们先告辞了!不知者不罪请宋大夫向宋老大夫说声抱歉!”
“公子这么说倒更令在下汗颜了!”宋大夫甚是过意不去,笑道:“天色不早,便也不留几位了!”说着亲自将她们送了出去。
上了马车离开宋家村,那引路的乡民也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爷和姑娘,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宋老大夫就是这么个脾气性子!其实,他心肠跟宋大夫一样好,对乡亲们都好!”
秋心忙笑道:“说来说去也是我冒犯在先,并不是老先生的错。”
“姑娘这么想就好了!姑娘脾气性格这么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呵呵!”
秋心笑笑,不再答话。
回了寺中,直到晚间无人时,甄钰方唤过秋心姐妹说话。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甄钰问道:“秋心你向来不是个冒失的,好好的去人家的药圃子里做什么?”
秋心神色滞了一滞,情知难以糊弄甄钰,便说道:“奴婢是无意中看见那园子里似乎栽植有九节接骨草,心里好奇,这才想过去一探究竟。谁知道那宋老先生恰好看见,便将奴婢大骂了一通。”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秋心面上仍有些讪讪,便是从前在杨九娘那里,也没有人敢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不想今日却平白挨了这么一顿。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