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钰瞥了秋朗一眼,淡淡一笑没说话。
秋朗仿佛被看穿了心思,脸上微微一热,又道:“我只是奇怪,她哪里来的软筋散。姐姐,她这一种比咱们从前用的效果还要好呢,无色无味。”
秋心瞧了甄钰一眼,轻轻说道:“你别忘了她一直往东宫去,谁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呢!”
秋朗心头一凛,便不再言语。
回到玉兰苑,甄钰是果然有些累了,梳洗一番了药,便回卧室休息。回想今日生的事,像是做梦一样。甄敏真的会从此老实了吗?甄钰下意识的摇摇头,恐怕未必!
闭上眼睛,脑子一沉,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很香很踏实,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怕她醒来被黑暗吓着,不知何时屋中一角的长案上点起了一盏蜡烛,用浅橘黄的轻纱罩罩着。
甄钰起身,从床头拿过衣裳自己穿上,手触碰到颈上的伤处,神色微微的一滞,了一会儿呆,然后偏身下床穿上绣鞋。正欲扬声叫人,突然听到窗格一阵响动,带起一阵轻风扫了过来,甄钰心头一紧,抬眼望去。
眼睛一hu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已站在屋中,笑吟吟的望向她:“甄姑娘!”
好熟悉的场景,甄钰有一刹那的恍惚还以为回到了栖霞寺的那个晚上,脱口道:“计世宜?”不知为何,晚上单独见他时.她总是顺口便叫他的名字,白日里碰上了,脱口而出的却是“计公子”。
“是我。”计世宜眼睛亮了亮,向她走过来,望着她的颈部瞧了瞧,低声道:“伤的严重吗?还疼不疼?”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神情太过认真,甄钰愣了愣,慌忙别开目光.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腰间飘带,笑道:“已经没有大碍了,一根金钗而已,能造成多大伤口呢!”
计世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轻轻的搁在身旁的桌子上,说道:“用这个药,效果会很好。呵呵,留下了疤痕,岂不是叫别人笑话!”
甄钰不禁“嗤”的一笑,说道:“谢谢你!若是留下疤痕.我也会伤心难过呢!”顿了顿,终于想起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计世宜俊朗的浓眉扬了扬,眼睛一亮,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笑,正欲跟她开个玩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亮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让甄钰以为是自己看huā了眼。
“前些日子听说你出了事我就想来看看,可惜一直忙着腾不出空闲.没想到今日又生了这种事。
甄姑娘以后进出多加小心。”计世宜见甄钰清灵灵的眸子望着自己不说话,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说道:“毕竟那日在天光云影.是我——和定郡王连累了你,若非如此你也不会卷入这些事。定郡王,也很关心你,可是他最近很忙,身份使然更不便多问。”
甄钰微微一笑,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些淡淡的不快,片刻笑道:“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抱歉,谁叫我是甄尚书的女儿呢?不是因为这事也会因别的事惹上些麻烦!”
计世宜也笑了笑.忽然又冷哼道:“你放心.我会帮你出这口气!东宫的人越来越过分了,即便势不如人.也不能一味退让了。”
甄钰心头一跳,有些紧张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计世宜淡淡一笑,没有半点儿隐瞒张口就道:“不是我们要做什么,是太子。太子参政以来,变着法的找麻烦,呵呵,所以这些日子我和定郡王都很忙!”
甄钰的心微微一沉,夏见泽,他终于动了!心里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觉得这一天来得有点儿太快、太突然罢了!夏见泽在南越立了大功,获得了好评,也得到了皇帝的正眼,如今又有一个背靠着西北军的手足心腹,皇后和太子会放过他才怪!
他若不想乖乖俯就擒,那就只有反抗到底。
计世宜见她面上神色突然变了变,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目光一闪,突然直视着甄钰脱口问道:“你—-—喜欢定郡王吗?”
“什么?”甄钰一震,吃惊的望向计世宜。
“对不起!”计世宜自觉失言,心里面上一时有些尴尬,笑了笑,想着既然已经开了。,倒不如索性问个清楚,鼓起勇气又道:“我是问,你喜欢定郡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