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母,求您让我见见荣哥哥,求你们不要退掉婚事,我和荣哥哥成亲之后,他可以纳妾,我不会干涉他娶别的女人的,你们只要在府中给我一处院子,让我每天能看到他就好……”
“跟你成亲?真是好笑,你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女人,不仅如此,你还是个克夫的扫把星,谁娶了你才是晦气!”
“我会另外为我们家荣儿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你若还顾及着你纳兰家的脸面,就不要再来纠缠我儿子,我们对外只会说是你二人性格不合,婚事才作罢的,否则,我就要告你纳兰家骗婚了,竟然想送一个怪物来我们傅家,传扬出去,你纳兰家可不单单是名誉扫地这么简单了!”
……
“月儿,你不要这样,这并不是你的错,就算以后都没有人娶你,你还有额娘,还有阿玛,还有你哥哥他们呢,额娘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是个没人要的怪物,是灾星,为什么你们不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
“额娘你总说会有办法治好这病,可是我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用,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
“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救下我,我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是不是只要有人肯娶你,你就不会这么想不开了?”
“有吗?谁愿意跟一个怪物过一辈子?”
“做我的夫人吧,我需要一个妻子,名义上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除了我这颗心,当然,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本文由”
……
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沈之悦缓缓睁开眼,手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脸,果不其然的是泪湿了一片。
最近她总是重复地做一个梦。一个漫长而悲伤的梦,梦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陌生又熟悉,仿若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距她于千里之外。
她复而又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梦里面的零碎片段,模糊却又无比真实,手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最后覆上了心口的位置。那里很疼,却不是那种折磨了她许多年的心绞痛。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涩然的苦笑,揉了揉有些酸痛地脖颈,掀开锦被,她翻身下床。
现下已经是冬月,距离她做完手术已经过了三个多月,而她却觉得度日如年,每每睁开眼,看到周遭原本属于纳兰馨月的一切,她都会觉得无比的愧疚。可是事已至此,她除了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根本没有任何补偿她的办法。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镜中自己那张依旧苍白憔悴的脸,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那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烙印,真的很丑。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虹荞走了进来,将一个精致的白瓷药盒递给她,“这是按照小姐给的方子配好的药膏,您看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