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之悦心里突然一阵失望,不是因为他对她能力的否定,而是因为这样就错过了一个可以接近秦冰的机会。
那个女人太狡猾,她主动邀请她做她的助手,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但不入虎穴,又怎么能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些德国专家的研究项目大多很耗时间,而且是全封闭性的,你要是真进去了。没个一年半载是出不来的,你又不懂德文,跟人交流都困难,而且你能舍得那么久不见暖暖吗?”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放心她去到一个在他的保护圈之外的地方,那样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他怕自己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护她周全,而且那些德国佬心高气傲,向来瞧不起中国人,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他不想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沈之悦被他这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真没考虑这么多。
一年半载,还是全封闭性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那秦冰就是把她肢.解了,消息也得好久之后才能传进外人耳朵里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恶寒,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给雷到了。
见她绷着脸不说话,江承枫不由问道:“真那么想去吗?”
沈之悦晃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虹荞的声音,“少帅,晚饭准备好了,现在是否要用?”
江承枫看了眼沈之悦,见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他早已了解到,她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做出这个动作,饿了,饱了。
他们两人今天从下午一直折腾到这个点,显然这小女人是肚子饿了。
“都端进来吧。”他扬声冲外面吩咐道。
餐桌上很快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美味的菜肴,沈之悦虽说是肚子饿了,但心里揣着事,怎么都有点不舒服,吃了小半碗米饭就放下了碗筷。
“怎么吃这么少?”江承枫也放下碗筷,蹙眉看着她。
沈之悦拿帕子擦了下嘴,“已经吃饱了,我一天没见暖暖了,想去她房里看看她,江大哥你慢慢吃。”
她站起身,刚要离开,又回过头来跟他请示道:“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我想带着暖暖去山上的寺院里进香祈福,保佑她平平安安。”
“我陪你们一起去。”江承枫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用了。”沈之悦笑着婉拒,“你军务繁忙,就不要操心这些琐事了,有虹荞和小桐随行,不会出什么事的。”
江承枫默然,其实他是担心那个晋如霆阴魂不散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让那男人见到暖暖的话就有些不好办了,有关她自己可以解释说是表姐妹容貌相似,但暖暖可是他的亲骨肉,血浓于水,他还真没有把握能糊弄的了那人。
沈之悦到隔壁卧室的时候,乳娘刚喂过孩子,那躺在摇篮中的小小婴儿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肥嘟嘟的下巴,小家伙的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这可怜的孩子还是老样子,不会哭也不会笑,异常的迟钝。
那乳娘见她神色不太好,上前安慰道:“少夫人也别着急,小姐年纪还小,总会好起来的。”
沈之悦冲她微微一笑,“我明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跟她待会儿。”
那乳娘应声退下,帮她轻轻把门带上。
她弯下腰将那不哭不闹也不笑的小丫头抱进怀里,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她很想亲自喂女儿奶水喝,可是她要不断的服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来维持体内那颗心脏的正常运行,以至于她根本就分泌不出来奶水,而且就算她有奶水,孩子也是喝不得的,这简直是身为一个母亲最无奈也最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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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府
蒋兰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颜色暗淡款式老旧的劣质旗袍,回过头眼神如刀子般射向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的许秋。
“你耍我呢?”她扯了扯那件让她浑身不舒服的衣服,压抑不住怒火地呵斥道,“就这样的衣服穿出去,我看如霆哥哥是一眼都都懒得看我了,你这是想害我被如霆哥哥讨厌呢吧!”
“冤枉啊,夫人。”许秋惶恐地跪在了地上,破锣一般的嗓子说出的话听着有些刺耳,让蒋兰嫌恶地蹙起了眉眼。
“这确实是原来的夫人平日里的打扮……”她话还没说完,横空便飞来一件物什不偏不倚正中她的额头。
她捂着被砸的生疼的额头痛呼出声,低头见砸过来的是一个瓷制的粉盒,已经摔碎了,香粉撒了一地。
“你叫她夫人?”蒋兰瞪着她,一字一句冷冷地说,“一个被休弃下堂的女人,算哪门子夫人?!”
“是是是,奴婢说错了……”许秋一边赔罪,一边自打着嘴巴,她这重新回到府里才没两天,就被这刁蛮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蒋大小姐处处挑刺,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字出了错就要挨嘴巴子,简直是屈辱到了极点。
“小姐,姑爷回来了。”新被蒋夫人挑选送进来的大丫头锦绣禀报道。
蒋兰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快,快去给我拿身像样的衣服来,我这穿的都是什么呀!”
“已经来不及了小姐,姑爷正朝这边走,马上就要过来了。”
蒋兰一下子脸都青了,这里可是那个死了的沈之悦生前住的院子,一直都是府里的
禁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