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白谢青锋都没做声,他们家世清贵,又不像云秋水这么天真风流,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不会付出太多真心。既然好兄弟都这样表示了,那一般情况下,他们还真没可能去和对方争女人,然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谁也不愿意郑重其事的将这件事答应下来。
“是因为坦荡。”
最先开口的是谢青锋,他抬起头,目光沉沉,语气坚定:“秋水之所以能够这样斩钉截铁的相信罗姑娘,就是因为她太坦荡了,无论做什么,她从来都是这样一副坦荡磊落,光风霁月的模样,只有不心虚,才会如此坦荡,自然也就让人信服,不然秋水也是阅人无数的,真要耍什么心机,骗得过他一时,可也骗不了这么长时间。何况还有我们。”
“不仅仅是坦荡。”方云白苦笑一声:“还是因为,罗姑娘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吧?若真是对秋水有心思,怎么也会注意一下的,一家子都寄住在秋明庄?这怎么可能?恰是因为不在意,所以人家才百无禁忌,爱怎么做怎么做。”
云秋水支着下巴,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好兄弟用这话就把刚刚他的那句话给支吾过去了,他只是在努力的思考着,一面用手指头敲着桌面道:“你们说,罗姑娘是不是因为自轻身份,所以根本不敢想着来攀我,这才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若是他知道我对她有意,是不是立刻就会答应我的求娶?”
“如果你是娶她做正妻的话,说不定。”方云白咳了一声,只觉着云秋水是在开玩笑。
“未必。”谢青锋也咳了一声,想起那个女孩儿坚毅快乐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觉着云秋水要实现这个愿望很难,很难很难。
“青锋你不要给我泄气好不好?哼!我就不信,像我这样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贵公子,还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我。”云秋水拍着桌子嚎叫。
“你可以去试试。”谢青锋淡淡道,看见云秋水瞪向自己,他微微一笑:“我只是认真的鼓励。”
“去你的吧。”面对他的“鼓励”,云秋水只有四个字奉还。
转眼便到了夏末,这些日子,云秋水真是没少去骚扰罗莞,然而因为人家每次都是母女两个在果园里奋战忙碌,他这贵公子除了干看眼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恰好京里又有些事情,因只好怏怏离开山庄,重回京城。
这货一走,罗莞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如今也看出点儿云秋水的意思,不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别说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她根本不可能去做什么小妾;只说这货在京城里倚红偎翠的风流名声,她便是绝对接受不了的,然而云秋水不说,她总不好意思自己就拒绝吧?自作多情也不带这样玩儿的,所以只好苦忍这货的骚扰。
相比之下,谢青锋和方云白就很有分寸,知道帮不上忙,人家两个也很少过来。对此罗莞很满意,对这两个人,她是更敬谢不敏的,尤其是方云白,虽然退婚之事并非他的本意,但到底当初的订婚对象是他,因此每当看见这家伙,罗莞总是要在心里默默念上N遍“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才能忍住出手揍人的冲动,毕竟他们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清楚,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就因为这桩婚事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作为继承者,那份绝望和冤屈她多少也继承了些,怎能不感同身受?能够理智对待方云白这当事人,就算是她恩怨分明了。
至于谢青锋,说起来罗莞倒是很欣赏他,外冷心热的闷骚男,其实也是温柔体贴的。上一次在果园里知道她被那洋砬子蛰了之后,回去还让人送了两个小瓷瓶的药膏,刚抹上去,热辣疼痛就全没有了,可见是治疗蛰伤的上等药膏,说不定还是进贡的。就是云秋水,还没想到这方面呢。
只是可惜啊,这位的身份更高,太后的侄子倒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翩翩贵公子可是军方权力第一人啊,泥马这也太年轻有为了些,而人家父亲也不遑多让。如此人家,就算不肯和高门贵族结亲,也万万不能要一个种果树的农家女,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
因此,依照罗莞的心思,如果可能,她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和这三人牵扯上的。秋明庄虽然差不多也算是遗世独立,然而那果园周围终究还是有人来往。
因为时常看到云秋水等人在那里出入,已经稍微有些风言风语了,罗莞再怎么不畏人言,也不想和这三个传出什么绯闻,想也知道,这都是贵族子弟,家里能没有点虎视眈眈的亲戚什么的吗?再遇到几个极品,管不住他们三尊大神就跑到自己这里来闹,这种无妄之灾她可一点儿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