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跑吗?”
“我10岁开始便征战沙场,你能跑过我?”
白术的身形一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空一把揪住衣领,“真敢跑!”把白术往屋里一推,推到镜子面前的转椅上。
白术欲哭无泪,只能期待现实没有那么残酷,剪了头也没有什么多恐怖。
——其实说到底,白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对自己这么魔女的身份没有什么实际的感受,根本意识不到头对魔女的重要性。他没有这个意识,自然体会不到前者为什么会以死相逼来保存头的完好!
理师是个剃着平头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没有拖线的推子,在他头上比划着:“这么漂亮的长头我还是第一次见。”说着看了眼镜子中的白术,“长的也像个女孩,真不舍得剃。”
“别啰嗦了,剃!”司空在一旁抱着肩膀。
理师左右比了比:“你要剃什么型?”
白术愣了下:“还能选型?能剪碎吗?”
“不能。我问你要剃3毫米的还是5毫米的。”
......
白术一脸生无可恋:“......随便吧。”
理师拿着梳子,把白术的头抓着梳了梳,一梳到底,柔顺的像是活物。理师把白术的长握在一起,一手拿起剪刀,于最接近头顶的根处,一刀剪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犹如自己的万千根精神触手被连根剪短!疼的白术的大脑如被一根巨大的铁锤敲打,嗡嗡作鸣。这些头,就像是他的手脚,是活的!他甚至能感受到头的断裂处因疼痛而传来的阵阵的抖动,如果不是看着镜子,他甚至会觉得这些头痛的在流血。
理师被他的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魂不附体,手里的剪刀也啪的一声掉了。司空也被吓一跳,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你叫什么叫!”
白术疼的恨不得蜷缩起来,浑身直冒冷汗,他突然想到他的小机器人跟他普及的关于魔女的知识【如果魔女被现了,则会更惨。他们会被帝*秘密养起来,头会一根根的连根拔起、然后又等它慢慢长出来、再拔掉......】以获得...魔女的魔力......
他因为他的不知情和自以为是,失去了魔女的魔力。
他不能再因为区区的疼痛,而让别人察觉到他的不同。如果他的魔女的身份被现了,后果则不堪设想!
白术想着,深呼吸一口气,顶着断肢碎脑的疼痛坐直了身子。
他保持着声线的平稳:“哦。没什么。心疼。”
“你他妈!”理师捡起地上的剪刀,气急的往他的头上敲了敲,“你他妈故意的吧!吓老子!!”
白术捂着被他敲过的地方,冲着他绽出一个笑:“被你现了。哈哈,我养了18年的长,你说剪就剪了...”
“喂喂喂!别哭啊!”
眼泪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白术吸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的剪刀是什么做的呀!怎么敲人这么疼!”
“哎,真是个娇娇少爷。”理师无奈的摇摇头,“来,把头正过去,我给你把头推推。”
白术透过镜子,对上了旁边站着的司空的视线,那人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他红着眼睛满是眼泪的懦弱样子膈应到了,厌恶又不屑的转过头去。
但其实。白术比谁都坚强。
推子上头,滋滋的电流声响彻耳边,细小的碎随着推子一层层的散落,如同在拿着电锯一截一截的活活锯下白术的四肢。那种疼痛,简直难以想象。白术忍的牙都快咬的出血,背上的汗能成水流下,也难为他能坐的住。
“你抖什么?”理师关掉电推,轰鸣夺命的声音终于没了,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理师用手抓了抓白术的5毫米的短,“好了,剃好了。——果然长的好怎么都好啊。即便都是和尚头,你也比他们白,比他们好看。”
“...这一点都安慰不到我。”白术着小抖,面瘫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吐槽。
“走了。带你去看睡的地方。”司空不耐烦的叫道。
“哦。”白术起身,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干干干,干吗?”理师被他的突行如此大礼吓了一跳!
白术痛的腿软,他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手里摸着地上掉下的碎,“这些...这些头能给我吗?我想留着,好心疼......”
“......要头说一声就行了!至于跪在捡吗!一惊一乍吓死人!”理师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行。宿舍里不给留这些没用的东西。”司空说。
“所以你的充......”
司空一个闪身捂着了白术的嘴:“闭嘴!——师傅再见!理完我们就先走了,谢谢师傅。”然后拖着白术就跑了出去。
“唔唔唔!”白术掰着司空的手。
“我告诉你!”司空放开了他,“我跟你讲的事情不准和别人乱讲!否则有你好看的!!!”
“好。”白术看着司空放大的凶狠的眼睛,“我不跟别人讲。那你也不要讲我今天为了头哭的事情。”
“怎么?知道丢脸了?”
“头于我,一如你老婆于你。失去肋骨的滋味总是疼痛。”
气氛沉默了会儿,片刻,司空一掌搭上他的肩,沉重的说:“兄弟。我懂!——不过你这种的,就叫恋物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