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韶,对不起,这藏宝图无论如何都是要交给你的,也许现在时机不对,但为了蕙儿,我只能这般孤注一掷了。
拓跋韶闻言直直看着拓跋赟,但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手里的东西?什么东西?还能保住大周的以后……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拓跋韶更关心的是,这东西是真是假,从哪里得来……
“是何?”拓跋韶还是问了出来,因为只有引出这一句,才能知道更深入的东西。
“藏宝图,父皇给的藏宝图。”拓跋赟丝毫不拐弯子,干脆利落的便把答案说了出来。
拓跋韶闻言一怔,双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还有一丝不可思议。竟然是藏宝图!还是父皇在世时交与的!
拓跋韶没时间去怀疑这个藏宝图是真是假,因为它是父皇所给,所以真实性很大,但此时此刻,拓跋韶心里却感觉极大的难堪和失落。
藏宝图关系如此之大的东西,父皇竟是留给了成王,而不是继位的自己……最为可笑又悲哀的是,他留给自己的是空有一副躯壳的大周。
父皇啊父皇,你偏爱成王也罢,但你私心竟如此之重,你手里的大周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你让我好好当个皇帝让大周强盛起来,我一直将这句话奉为圭臬,但你呢,不让成王继位,是你终知道大周只剩一副空壳,所以怕他摊上让大周灭国的千古骂名吗?
呵……可笑,真的可笑,朕这个皇帝做的真是可笑!拓跋韶紧紧捏住自己的拳头,胸腔内是满满的激愤和羞耻。
拓跋赟看着面前呼吸粗重,紧闭着双眼的拓跋韶,心里也难受的很,他知道这藏宝图一拿出手,阿韶定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甚至怨怪父皇不喜自己,但如果不告诉他是父皇所留,他又怎么会相信这藏宝图的真实性呢……
其实拓跋韶并没有要怨怪谁,只是觉得心里哀凉寒心,他究竟是哪一点做的不好,难道只因为他不是他爱的人所生,所以就应该承受这些吗?
“阿韶,你莫……”拓跋赟看着缄默不语的拓跋韶,心里不忍,他虽然已是帝王,但也仍还是当年的那个像孩子一样的太子弟弟啊……
可不想,拓跋赟话还未说完,拓跋韶便已打断了他的话,“藏宝图在哪里?”
拓跋韶的声音平静无比,同时也很寒凉淡漠。
“在我府里,我明天便让人送过来。”拓跋赟踌躇了片刻,但还是说出了口。
在府里?明日再送过来……是何意思?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难道还想谈条件不成?
“明日送过来?成王你还想说什么?”拓跋韶转身坐上主位静静的看着拓跋赟轻声问道。
拓跋赟抿了抿唇,不知为何不敢对上拓跋韶的双眼,这藏宝图本身就应属于大周的皇帝,父皇因存了私心,已经犯了一次错,自己却将错就错了下去……与父皇又有何差别呢?
拓跋赟低下了头,但蕙儿还需要他,他不能退缩,罢了,以后再补偿阿韶吧。蕙儿如今有了身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皇上,我要用藏宝图换林锡一年,只一年,一年后便任你处置。”拓跋赟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拓跋韶说道。
拓跋韶闻言有些意外的皱了皱眉头,林锡?他要救下林锡做什么?林锡现如今吞了赈灾的物资,导致那么多灾民流离失所,定是要革了官职,判死罪的。
“林锡不行。”拓跋韶一口回绝了。
“为何不行?”拓跋赟闻言,有些急了起来,上前一步看着拓跋韶问道。
“为何不行!成王!他是大周的罪人!是杀死文州百姓的凶手!”拓跋韶突然暴怒道,额上青筋也隐隐闪现了出。
林锡连赈灾的物资都吞,他有何脸面再穿上大周的官服,而成王,你一力想保下他,你又怎么对得起文州的那些百姓!
若说藏宝图一事让他寒心,那是父皇的原因不说,可是这个从小陪着自己的三哥,虽然傲气,但也心存仁爱的三哥,怎么也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想保下林锡这样不可饶恕的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