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粮仓为了筹萧将军上次带过去的粮已经搬空了,国库里的物资也已经所剩无几,后续的援助如今根本拿不出来,拓跋韶原想等过些阵子,等今年夏天的赋税收上来后,再用这些赋税所得来缓缓文州的灾情,不想林锡竟然贪到了如此地步,连周边的粮仓都搬了个空……
况且上天到今日都没落过一场雨,再这样下去,怕是不止文州,大周南边的地方都将生严重的旱情……若是想让大周安安稳稳的度过去……怕真的是拿到成王手上的藏宝图了……
不论是真是假,终得一试才是……
“云大人,您先下去吧,此事朕另有办法。”拓跋韶看着云萧宏沉声说道。
云萧宏闻言点了点头,转身退了下去,既然皇上已说他另有法子,那自己便放心了,是什么法子……皇上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半柱香过后,拓跋韶独立坐了一会儿后便召了成王觐见,成王来的很快,像是早就等好了一般……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拓跋赟行礼道。
拓跋韶看着跪在下的拓跋赟,蓦然觉得有些讽刺,前几日自己口口声声说不要他的藏宝图,今日却还是要召他过来拿到他手里的藏宝图,难道真的是上天让朕向命运屈服吗?向父皇的不公平和成王的背叛屈服吗?
“起吧。”拓跋韶有些无力的说道。
拓跋赟闻言起了身,但不等他说话,拓跋韶却又开了口,“朕再问最后一遍,成王你真的要保下林锡吗?你可知他把文州周边的粮仓全部掠夺一空,因为他,文州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说到这里,拓跋韶有些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拓跋赟闻言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林锡……林锡竟然胆子这般大?”
拓跋韶讽笑一声,他何止是大胆,他根本就视大周为无物,视百姓为无物。
“那你还要保下林锡吗?”拓跋韶语气凉凉的抬眼看着拓跋赟说道。
还要保下林锡吗?拓跋赟也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若是他保下林锡,蕙儿在这一年里,在朝廷里就有了靠山,但自己对不起大周,对不起阿韶……
拓跋韶看着拓跋赟紧紧纠在一起的眉头,心里更是怒然,他难道还想保下林锡那个渣滓?难道还想林锡继续祸害这大周!
殿内寂静了许久,只听得拓跋赟轻呼了一口气,看着拓跋韶笑了笑道:“阿韶,藏宝图给你,林锡随你处置吧。”
说完不等拓跋韶回答,便抬起步子走了出去,林锡这样的蛀虫留不得,留得他一年的话,不知他要祸害掉多少无辜的生灵,况且若是自己强保住他,阿韶开得这样一个先例,那之后的那些贪官污吏又该怎么处置呢……
拓跋赟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清浅的笑了笑,大周既然已经交到阿韶身上,那就该让大周干净清朗起来……
想在朝中找个能帮蕙儿站稳脚跟的人,倒也不是非林锡不可,自己再重新谋划一番便是,只要等蕙儿把孩子安全生下来,让素姑先照应着些。
拓跋韶看着走了出去的拓跋赟,抿了抿唇,三哥,既然你还心系着大周,那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想要什么?是大周的皇位吗?
“皇上,贤妃娘娘求见。”张福全的声音突然从议事殿外传了来。
拓跋韶闻言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后才沉声说道:“让她进来吧。”
语罢,议事殿的门便被一人推了开,楚蕙面带着笑意,缓步走了进来,垂头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拓跋韶闻言皱了皱眉,应了一声,楚蕙来此做什么,不是安心在宫中养胎吗……
楚蕙见拓跋韶不说话,心里微微一慌,那日在亭阁内是自己任性了,确是自己松手了才导致萧贵妃摔倒了,皇上怨怪自己也是在情理之中,那日也是气的很了,才会同萧贵妃说那些话……
不知皇上的现在还生着自己的气吗?自己肚子还有着皇上的孩子,若是他一直冷着自己,那孩子怎么办……
楚蕙一人在宫里想了许久,皇上爱的是萧贵妃不错,自己年少时的那份爱也可以暂且放下,但对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说,皇上所扮演的角色无人可以取代,所以楚蕙仍是心里再气再恼,也还是强迫着自己低声下气的来到了议事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