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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大家纷纷作鸟兽散,只有季夏旦和俞暄然坐在椅子上不动。
季夏旦被灌了很多酒,脸颊呈酡红色,但还不至于酩酊大醉,常年混迹于各种饭局,酒量从水杯的量晋升到酒桶的量,依稀记得刚毕业那会,他为了谈业务,常常醉得不省人事,抱着马桶吐到黄疸水出来,现在,他滴酒不沾也能把业务一举拿下。
俞暄然就没有喝酒的习惯,今晚却喝了一点,有一点醉意。
季夏旦看到桌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问俞暄然抽不抽烟。
俞暄然也没有抽烟的习惯,摇摇头。
季夏旦自个儿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对着空气慢悠悠地吐出来。
“什么时候养成的?”
季夏旦微微一笑,“几乎不抽,Colin不让我抽,她有洁癖,不喜欢看到我醉醺醺全身充满酒味烟味的状态,我也觉得那样挺不像自己的。”
俞暄然苦笑着,在一个单身汉面前,这真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季夏旦突然坏笑地看向俞暄然,“老师,你和何嘉该修成正果了吧。”
“哼,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老师,你真乃神人也,也就只有你才能沉得住气,7年了,十里长征都结束了,你不会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吧,你难道就不着急吗?你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季夏旦为他着急了,俞暄然喜欢一个人太能沉得住气了,很为何嘉着想,为她的名声、为她的学业,所以他宁愿守在她身边等她。
有时候,考虑太多反而让人畏首畏尾,最终耐性耗尽,连迈出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怕!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要跨出一步!”
“这样,你还喜欢她?”
俞暄然垂下眼帘,微微一笑,“她并非对我没有感情,只是她有她的苦衷!她这个人太骄傲了,自尊心比谁都强!”
季夏旦看向脸颊通红的余暄然,“你知道她的苦衷了?”
“季夏旦同学,你可知道你罪该万死?”
“学生何罪之有?”
“你明知何嘉需要钱的原因,你却和她一起瞒着我。”
“老师,这可真怨不得我?自从何嘉知道我与你沆瀣一气,啊呸……狼狈为奸,啊呸……志同道合后,她威逼我不许告诉你这件事,要不然我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老师,你知道何嘉的脾气的,我宁愿得罪你也不敢得罪她啊,你也知道我重情重义的,所以……”
“所以你们蛇鼠一窝咯!”俞暄然白了他一眼,闷闷道。
季夏旦龇牙咧嘴一笑,“老师,你怎么能骂何嘉是鼠辈呢?我和何嘉是肝胆相照。对了,老师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何嘉喝醉时喝的!”
“这丫头得有多伤心才会喝酒啊!”季夏旦心疼道。
是啊,那时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大晚上地跑去买酒喝,喝得酩酊大醉啊?醉酒后,又哭得那么伤心,那样无助,心疼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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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晚风萧萧。月上枝头,冰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