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阳心中沉甸甸的，不过虞珠儿的随同，还是让他扯出一抹笑意。

稍做收拾，苏霁阳带着虞珠儿，弃船上马直奔京城。

因为赶路赶得急，所以头日就错过城镇，只能露宿野外。当然也不是席天幕地，路上他们找了个破庙，当成容身之处。

这次苏霁阳回京，局势不明，金木水火土五卫带领五行卫，有些在前，有些殿后，都要分批进京。

和他们一路的，大约二十多人，大家围着两个火堆，烤着路上打的野兔和野鸡。

本来虞珠儿很有兴趣，不过她烤了一会，发现看苏霁阳不见了踪迹，她也从庙里走了出来寻他。

皎洁的月光下，破庙四周像是镀上一层银光，苏霁阳背对着众人，站在一颗斑驳的槐树下，沉默不语。

虞珠儿轻轻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然后微笑着挽上苏霁阳的胳膊，柔声说：“霁阳，可以给我说说你的家吗？我听说了一些，很想听你自己说。”

“我的家？”

苏霁阳有点恍惚，似乎不想谈及。

“我想知道，想知道你怎么拜长春为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逐出家门？”

虞珠儿从锦瑟郡主，还有三九那里零零碎碎知道一些，并不完整，特别想听苏霁阳说说。

苏霁阳侧身看看虞珠儿，月光下那张小脸，熠熠生辉，很是柔软可爱，他叹了口气，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说起，那些他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我生母，是太后赐给父亲的侧妃，本来是来摄政王府做细作的，可她后来爱上了父王。在怀着我时，为父王挡下了刺客的剑，从而早产，艰难生下我后，就去了。”

虞珠儿只知道，苏霁阳的母亲是侧妃，还不知道有这段美女救英雄的故事，不免听得入神。

“父王在母亲弥留时，答应过她，会好好待我，所以我从小是由父王带大的。父亲去哪里，都会把我带上，在我五岁那年，有一次和父王微服私访，路上贪玩调皮，一时兴起，就将衣服扯破了上街，想扮乞丐玩。”

“啊？你那么皮？你父王没有揍你？”虞珠儿没想到，苏霁阳小时候，居然那么淘气。

“结果父王自然不许，那些侍卫就团团把我围住，不让我出去。结果墙上传来一阵嘲笑声，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长春从墙上跳下带走了。”

虞珠儿赶紧问道：“那后来呢？有没有把你救回来？”

“侍卫和父王就跟在后面一路追，长春那混蛋就带着我，满江湖转悠一路逃。差不多在外面混了一个多月，父王也没有救下我。”

苏霁阳说起那段刺激的日子，不禁带上几分笑意。

“直到后来，长春带着我，说要到泰山顶上看日出，然后就留下一本武功秘籍给我，说正式收我为三徒弟。”

说到这里，苏霁阳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你同意了吗？”

虞珠儿觉得，苏霁阳应该不是自愿拜师。

苏霁阳难得爆了个粗口：“同意个屁！那混蛋留下一句，后会有期，有缘再见，就一个人逃之夭夭，再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