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事情我知道大概,等我派人去大兴探过之后再商议对策吧,我让人带你们下去休息,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的休息几天。”
卢星和卢婉点点头,两人又对薛宸跪了跪,这才起来,薛宸让衾凤和枕鸳带他们去沧澜苑的客房休息去了。
他们下去之后,薛宸便把严洛东和顾超喊了过来,和他们大致说明了一番情况之后,便让他们带几个人,连夜赶去大兴,探一探卢星所言是否属实,不是她不相信这两个孩子说的话,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知己知彼才行。
探过两日之后,严洛东他们回来,带来的消息,基本上和卢星兄妹说的并无二致,他们也连夜探过了卢家,卢周平确实缠绵病榻,情况不是很好的样子。并且,在卢星和卢婉逃离卢家之后,他们的继母孙如锦就派人去宛平,将卢老夫人也接回了大兴,美其名曰尽孝,其实,就是怕卢星和卢婉去找卢老夫人,是想先一步软禁老夫人,让她不能有所作为罢了。
薛宸听了这些之后,心中对孙如锦这个女人也是颇有认识了,如果不是卢星和卢婉貌死来京城找她,她甚至都不会知道卢家到底生了什么。
心情有些复杂,由此可见,卢家把卢氏嫁到了京城,却反而和薛家闹翻之后,卢家有任何事都不会想到来京城找薛家帮忙,这也太讽刺了,不过,在卢家看来,卢氏嫁到薛家,必定是过的不好的,每每哭着回宛平,也让卢家对薛云涛产生了绝望,知道他并不是个重情义的人,对卢氏尚且如此,更别说对卢家了,而事实上,薛云涛也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要提拔一下卢家,薛宸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她所不了解的原因,但在外人看来,薛云涛对卢氏就是没有感情。
薛宸下午一直在写字,从午后写到了华灯初上,连晚饭都没吃,娄庆云在外头应酬回来,瞧见薛宸还在书房,问了夏珠之后,才大致知道了些情况,便亲自端着热茶去书房找薛宸去了。
薛宸在书案后头站了一个下午,几乎都没有挪过地儿,神情有些严肃,娄庆云似乎还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薛宸,端着茶杯走过去,薛宸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垂眸想了想,便将茶壶放在桌面上,亲自倒了杯茶,送到薛宸眼前,故作娇滴滴的说道:
“这位小娘子,可否赏脸喝一杯?”
薛宸落下最后一笔,这才停下了手势,抬眼看了看半个身子都挂在桌角上的娄庆云,放下笔,接过他手里的茶,然后便不声不响的从另一边走出了书案,娄庆云最不怕的就是薛宸的冷脸,当初两人根本不认识,他都敢凑上去撩拨薛宸,何况是现在这种关系呢?
亦步亦趋的跟在薛宸身后,下巴很有技巧的无论薛宸怎么动,怎么挪,他就是有本事始终占据着薛宸的颈窝处,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比起了耐性,最后还是薛宸无奈,缴械投降,猛地转身,说道:
“你干什么呀!”
娄庆云不屈不挠,又凑上去,说道:“媳妇儿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你说我干什么呀?”
瞧着娄庆云这副委屈的样子,薛宸没忍住破涕为笑,横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身坐到了一旁的罗汉床上,喝了一口茶后,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娄庆云过去直接将人给搬了起来,然后自己一个转身坐下了,让薛宸就坐在他的双腿上,就着她手里的杯子喝了两口茶,然后才说道:
“我现在真想把那些惹我媳妇儿生气的家伙全都大卸八块,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连我娄庆云的媳妇儿都敢得罪,媳妇儿憋气,改明儿我就让大理寺和锦衣卫全都出动,把那个混蛋擒来京城,三*酷刑一样样的使过去,让他给你磕头叫你奶奶,看他还敢再嚣张。”
薛宸靠在某人肩头,盯着某人一开一合的说着不要钱胡话的嘴巴,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嘴,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态度:“别说了。”
娄庆云从善如流:“嘿嘿,媳妇儿让我不说,我便不说了。不过,也确实没有多大的事儿,不久是宛平那个地界嘛,你如今在京城都能横着走,何况宛平乎?明儿你就大摇大摆的派人去卢家,直接把舅舅和外祖母接来京城,他们要愿意就住咱们家,要不愿意,我把西郊的庄子给他们,怎么着都犯不着你生气啊。”
薛宸想了想后,才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这么简单,我就不苦恼了。现在不是把舅舅和外祖母接过来就完事的,那个孙家占了卢家的家财,若是不把这些拿回来,大兴卢家这个招牌就算是毁了,这可是卢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名声。我娘死的时候,我才十岁,那时候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也知道我娘所拥有的一切,也就是她后来传给我的一切,全都是来自卢家,如果没有卢家,就没有我娘,更加没有如今的我,所以,不管怎么说,卢家这个忙,我一定要帮,所以我想——明天就启程,去一趟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