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回荡开来。
一间光线幽暗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男人四肢被铁链紧紧绑在十字木架上,动弹不得,在他皮开肉绽的身体上,殷红的鲜血醒目淋漓,绽开的血肉一片模糊。
惨!
太惨了!
惨不忍睹!
“啪!”
一条鞭子破空而过,狠狠抽打在他身上,顿时那无一处完好的身体上又添一道刺目的鞭痕,那男人惨叫一声,经受不住痛苦的折磨,头一歪,立时昏迷了过去。
“哼!”李隐双眼一眯,眼里闪过一抹冷色,他冷哼一声,一甩手,狠狠将鞭子丢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昏迷过去的男人,眼神冰冷得仿佛要杀人,脸色阴沉得可怕,身上更是在这一刻,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气。
如果苏恒在这里,一定会惊呼,这不是那个被爆了菊花的八字胡男人吗?
没错,李隐就是那天晚上,苏恒刚穿越时,遇到的那个悲催的男人。
而手脚被铁链锁着的男人,则正是那天晚上,那个重口味的络腮胡大汉!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的,我要让你在这受尽折磨,最后痛苦而死!”李隐寒声道,声音之中,带着深深地恨意,说罢,他一甩长袖,转身走出了牢房。
……
初秋,清爽的晚风轻轻地拂过,落日的余晖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倾洒下来,洒落在一道佝偻的身影上。
封文生老泪纵横看着苏恒,那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心里明明很委屈,脸上却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说道:“老夫我教书二十余载,从未见过你这等天资聪颖的学生,行了,你就别送了,老夫我现在就下山了。”
“老师,你慢走。”苏恒不舍的看着他,见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动,看来老师是舍不得自己啊。
“嗯。”封文生点了点头,随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后,一道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苏恒心里百感交集,他当了学生十几年,从未见过,像封文生这样尽心尽责、任劳任怨的好老师,不仅将自己的知识全部传给了他,而且每天还给他揉肩,捶腿,端茶送水,后来甚至还要帮他打扫屋子,洗衣做饭,铺床挑水,想到这些,他心头一暖,真是一个好老师啊。
眼见那道佝偻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忽而想起了这两个月来两人每天相处的一幕幕,心头滋生出几分离别的伤感,看着那道背影,他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后,对着封文生的背影喊道:“老师,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没有你,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老师我不舍不得你啊,老师……要不,你就别走了吧,留下来陪我。”
听到他的声音,封文生脚下一顿,身子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苍老的眼睛里掀起一层蒙蒙水雾,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下来,瘪了瘪嘴,封文生突然大声哭了出来,求饶道:“小祖宗,你饶了我吧!”
说罢,他拔腿就跑,就如长了五条腿的兔子一般,拼命狂奔,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呃。”苏恒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他逃命般离去的背影,许久,一阵晚风拂过,几片落叶悠悠地飘下,苏恒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老师是触景生情,舍不得我啊,都哭成那样了……”
……
山脚下,封文生扶着一颗树干,满头大汗,累喘嘘嘘,他回头看了一眼血剑堂所在的山峰,两行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