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东的脸色阴沉,愤怒地将电话机挥在了地上,一时间支离破碎。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说过大总统府派你来是让你来支援易军医疗的。既然你不愿意呆在这里,口口声声说要治病救人,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军营不是让你处理私事的地方!”
顾延东这是被惹怒了,全然是因为秦笙方才的那通电话。
秦笙完全没有想到是因为那通电话引起了顾延东的不悦,她仍旧在莫名其妙当中,不明白顾延东是为什么。
她嘴角冷冷的勾了勾,冷视顾延东:“好,我现在就去军营,不劳你操心!”
秦笙愤怒地欲离开,却在刚走出几步的时候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啊…..”她俯身弯腰捂住了肚子,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怎么了?”顾延东听见秦笙痛楚的声音,立刻转过身便看到了秦笙捂着肚子弯腰痛苦的样子。
他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但是秦笙却丝毫没有要领情的意思,一把推开了顾延东。
“走开,我不用你管!”秦笙咬住下唇,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顾延东知道秦笙是因为方才的事情在赌气,他也知道她的倔强,便上前一把拦腰抱起了秦笙。
“放开我!顾延…..”秦笙还没说完,腹部痛的愈发剧烈了。
“闭嘴!”顾延东见怀中的人依旧闹腾,便低吼了一声。
他将秦笙抱回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额头上地温度烫得惊人,顾延东立刻拨通了军医部的电话,派了军医过来。
突如其来的高烧让秦笙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温度升高地这么迅速,还伴随着腹痛……这些都是瘟疫的症状。难道,真的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感染了瘟疫?
顾延东从军医赶到到现在一直蹙着,军医脱掉了手上的白手套,脸色紧张地对顾延东道:“督军,现在请您马上出去,秦医生已经感染了瘟疫了,必须隔离。否则您也会被传染。”
“我留下。”顾延东命令的口吻,丝毫不容人拒绝。
这名军医疑惑而又震惊地看着顾延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但是这是命令,他又不能够劝说什么。
军医给秦笙打了抗生素,吃了药。还语重心长地嘱咐了顾延东一番才离开。
顾延东在秦笙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睡梦中痛苦神色的秦笙,忽然觉得心疼地厉害。
他拿起绢布替她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她嘴中喃喃:“延东……”
顾延东的身子忽然紧绷了一下,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在她重病的时候,她嘴中喊得是他的名字。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在,别怕。”
秦笙伸手痛苦,她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之前已经打了抗生素预防了,没有想到还是感染了,而且是在几分钟的情况下,看来,这场瘟疫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了。
秦笙嘴中喃喃,含糊不清。顾延东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于是便上前抱住她发烧却冰冷的身子,躺进了锦被中。
她的身子冰凉的可怕,顾延东将她抱在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会好起来。”
秦笙依旧在呢喃,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仿佛是在呓语一般。
顾延东就这样抱着秦笙过了一整宿,门外有人半夜来敲过门,是许世平。
许世平劝顾延东赶紧从房间里出来,否则便有被感染的危险。他是常州督军,他若是病了,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个责任和风险。
况且,如今的常州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城外的新军对常州这块肥地依旧虎视眈眈,没有一天是停了炮火的。倭人也想要趁机吞并常州,以扩大在江北六省的版图。而军营内此时又是瘟疫横行,顾延东若是再不出来,手下的军官们也不能够自己拿主意到底该怎么办。
于是许世平才来到这里来找顾延东的。
但是却被顾延东以低吼回绝了,他愤怒地拒绝了出去,如今秦笙生死未卜,他绝不会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纵然两人之间隔了五年的光景,但是那种感情,在生死关头依旧能够显现。
他在她的生命中缺失了五年,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愈发抱紧了一些秦笙。
就这样,顾延东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秦笙整整三天两夜,抛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情,每日便守在秦笙的病床前。
而此时的北平城里,慕时铭遇到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