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嘴角却是显露出了一点笑意:“那又如何?义父您想要和慕时铭权衡好关系,借助他的关系拿下江北六省商会会长的位置,就必须要走这一步。只要我嫁过去,义父,那个位置就一定是你的了。”
“倾城啊,那个女人不容小觑啊。”罗嘉郢见过大风大浪,从未害怕过什么,却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眼中看到那种比男人还要精明的东西,这种眼神本应该是商人才拥有的,但是那个女人却精明的可怕……
这是一股潜在的东西,只有像罗嘉郢这样在商海沉浮多年的人才看得出来。
“义父,只要秦家真正破败了,你觉得秦笙这个女人还能在慕公馆立足吗?”宋倾城一语惊醒了梦中人,罗嘉郢如梦初醒!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宋倾城嘴角的笑意愈发放肆了。秦笙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个永远都不要见到的女人,日后便是她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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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会让秦笙觉得尤其不舒服,特别是宋倾城为了号召在场地名流商贾为前线筹资,还特地上台演奏了一曲钢琴曲,她听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时铭,我出去走走,这里太吵了。”秦笙脸色不好,慕时铭心知她是为何,便哑然失笑:“恩,小心。”
秦笙终于离开了宴场,方才看到长安正和慕父一起在一旁吃东西,她便安心出来透透气了。
可是没想到一跨出宴场的大门,秦笙整个人都杵在了原地。
“延….延东?”秦笙的眼睛瞪大了,纵然方才从齐江口中得知今晚他也会来,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会照面。
其实秦笙早就在出山谷的时候便已经打算好了,日后只要打听到延东还安然无恙,那她便不能够再去多想有关他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有了各自的孩子。说什么海誓山盟,都是自欺欺人,哪有那么容易?
然而所有的念想在秦笙见到顾延东的那一刹那全部破灭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顾延东的眼睛里泪光晶莹。
“锦绣。”顾延东开口,让秦笙的心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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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一般倾泻下来,照映在秦笙的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她和慕时铭站在罗公馆外的花园里,花园正对着一方不大的池塘,月色很柔和地照映在湖面上,偶尔惊起一点点的涟漪。
秦笙的手搅在了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顾延东先开的口:“锦绣,跟我回常州。”
秦笙猛地抬头,看着顾延东的眼睛里有一些晦涩:“回不去了。延东,我们回不去了。”
顾延东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眉心立刻习惯性的紧紧皱在了一起,他凝视秦笙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当初在常州分离的时候,你哭着不愿意离开,如今又不愿回去了,难不成是因为慕时铭?!”
他的话语陡然凉了三分,声音也提高了。惊扰了站在几步远处等待着顾延东的许世平。
许世平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聊什么,但是心底却替顾延东着急,秦小姐这是怎么了?性情似乎大变了。
“不是我不愿意回去,是回不去了!”秦笙的眼泪一下子流淌了下来,她看着顾延东,万般无奈,“当初在常州是我一时冲动,被五年前的情愫冲昏了头脑。我们本就不应该再相见的,你已经有了钟慧心,已经有了你们的孩子;我也有了我的家,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破坏掉两个家庭!”
秦笙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心底翻腾,她又何尝不想和顾延东离开这里,过她曾经幻想过得生活?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可能就这样抛下慕时铭离开。顾延东也不可能就此抛下他的孩子离开。
这是两人永远无法逾越的一条鸿沟。
“秦笙!你看清楚,当初若不是慕时铭的挑拨,我也不会杀了你的父亲!他一直在欺骗你!”
顾延东的声音接近于歇斯底里。
秦笙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忽然冷言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在过去的五年里,是慕时铭陪我度过了这么多难熬的日子,是慕时铭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守在我的身边。而你呢,顾延东,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