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接着道,“俺那些麾下的小子,北伐以来就没有直娘贼的好好打一仗,此番回来哪个不是直呼痛快?且让他们跟着你吧,你兵马初建,需要人手,俺那白梃兵都是打得硬仗的厮杀汉,总能做得骨干,还有好些个能堪得大用的,本来准备磨一番就提拔起来,现在全都便宜了你。”
杨凌还能说什么,当下也是有些感慨戚戚,不得不笑道,“都说杨大傻,杨大傻,果然如此,却是做了一番亏本买卖?”
“真要觉得俺吃亏了,改日就请俺吃酒,总得回点本才好。”杨可世只是如此道。
杨凌有些怔怔神,说到底,杨可世就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厮杀汉,心眼实,“如何不能请酒?说不得百年之前,俺们还是一家呢。”
“说得好,不是俺托大,总得叫你声老弟才好。”杨可世重重的拍了拍杨凌的肩头,“将来就在这燕云之地杀出个前程来。”
……
杨凌准备先回雄州城外的营寨之中等自己的告身文书,还有童贯拨的两个指挥的兵马,虽然自己全军北渡,但辅军头目黄业始终是不差自家的那张帐篷,杨凌刚一出城门,便是遇到了一行人,辽国使臣。
他们一行人皆是骑马,没有甚多辎重,杨凌认得,领头的依旧是耶律阿古哲和耶律海东,杨凌微微愣神,便是抱拳,“有礼了!”
耶律阿古哲只是微微一哼,没有一丝言语,若是此刻在辽境,耶律阿古哲早就是一刀砍了下去,此番大事,全都是被这厮给搅合了。
而耶律大石只是笑了笑,“你们先走,俺随后追你们便是了!”
一行人也不多说话,只是依言先走一步,留下了耶律大石和杨凌两人,耶律大石只是道,“怎地了,却是又不说话了?就因为那件事心里不痛快了?觉得对不起俺?”
杨凌摇了摇头,“若是我真的那般想,当初就不会如此行事,我杨凌一生行事,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但凡所行,坦坦荡荡,又有什么不痛快的,只是斯时斯地,感慨万千罢了。”
两人各自牵着马儿,边走边聊,耶律大石笑道,“如此才合某的脾胃,说真的,贤弟,你认为这一次你真的赢了吗?错了,这个大宋,如果仅仅是因为你拿命去换来这个结果,那么某可以保证,下一次童贯依旧会为某……某大辽所败!”
“海东兄说的片面了吧,我们大宋总是有一心为国,敢打敢杀的儿郎,若然北伐,不至于一言而决!”杨凌说到这里,自己的心理也不禁有些动摇了起来,毕竟事实就是这样,历史上童贯第二次北伐依旧是败,而且败得比第一次更惨。
耶律大石摇了摇头,“你说得未曾没有道理,整个大宋,并不是没有敢战之人,你们的西军都是久经战阵的百战兵马,麾下士卒都是极其敢战的,可是奈何,汉人自古便是这般,祸起萧墙,自毁长城而已,俺们大辽契丹族和奚族起兵以来就是一体,这些年承平日久,学汉人的吃住,却是连这般内斗的本事也学到了。”
“所幸,我们大辽总是有顾全大局的人,说到底,虽说俺们实力稍弱,可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耶律大石笑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不知不觉,前方已经是白沟河,耶律阿古哲等人就在岸边等着耶律大石,二人停住了脚步,杨凌道,“宋辽百年恩怨,不过就此一战而结,海东兄,来日若是还有相见之日……”
“会的,一定会见到的!”耶律大石爽朗的笑了一声,身影越来越远,滚滚白沟河水远逝而去,留下了他豪迈的声音,“百尺竿头望九州,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还有收人在后头……”
ps:感觉两人像有激情一样,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