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闪进内殿,一掌掀开安文夕,紧张的看向北宫喆。
北宫喆立即伸手去揽安文夕,右手伸到半空,胸口的伤口被彻底撕开,看到她决绝的眼神,他的右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陌姑姑?”安文夕嘴角挽起了一抹讥笑,捂着胸口看向她。
陌姑姑看了眼安文夕又瞧了眼愤怒的北宫喆,顿时有些慌乱,“我……”
月无双听到动静也立即赶了过来,看到三人对峙的场景,有些微微吃惊,瞥见北宫喆胸口涌出的鲜血,立即从身上摸索伤药,“喆哥哥,先上药吧。”
北宫喆没有接药,半晌,他对陌姑姑道:“你下去吧。”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怒,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奇怪的陌姑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由于安文夕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这一刀并不深,只是刚好刺到了前些天她伤到的剑伤上了,所有疼痛来的更加尖锐。他一把拔出胸口的匕扔到安文夕脚下,看了月无双一眼,萧瑟的转身离去。
“其实,喆哥哥也挺可怜的,夕姐姐,你就别和喆哥哥闹矛盾了。”
安文夕苦笑,“无双,你不懂。”
“我懂,不就是杀父之仇么,夕姐姐那都过去了,你要学会放下,这样才能活得开心。”
放下?若是父皇在世也一定会这么劝她,就连王叔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劝她不要在报仇复国。可是,那种被最爱的人杀尽亲人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无双,你什么时候回谷?”
月无双一愣,然后道:“明天吧。”
“好,到时候我去送你。”安文夕说着问道,“欢凉呢?”
“欢凉正在耳房养伤。”
“那你就让香茗进来吧,我想吃点东西。”
“夕姐姐,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叫香茗。”她差点都忘了,夕姐姐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肯定是饿了。
安文夕用过膳,身上多了些力气。静坐下来,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虽然胸部受损的经脉还没有长好,但体内的内力明显比以前更精湛纯粹了。不必想她也知道是北宫喆为她渡了真气。
他如此为她,而她一醒来就是要他的命,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她这样低声下气,也怪不得他会如此生气吧。
身体内有个地方蓦地一酸,她想为父皇王叔报仇,可是却不忍杀他,她恨他,更恨自己如此懦弱无能。
如果当时她跟他一起回了北襄,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心越来越乱,安文夕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蓦地睁开了双眼,一口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欢凉惊呼道,“让欢凉给你疗伤吧。”
安文夕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道:“不必了,你身上还有伤没好。”
陌姑姑提着水壶进来,脸色有些冷,对安文夕道:“我们似乎需要谈谈。”说着瞥了眼欢凉,意思再明显不过。
“欢凉,你先下去吧。”
欢凉打量了眼陌姑姑,转身出了内殿。
“不知陌姑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没有自称“本宫”,就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娘娘似乎没有将我上次的话放在心里。”陌姑姑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凌厉,那双绝美的桃花眼中裹着冰霜,这个神态像极了那个人。
若不是那次的长寿面事件,或许她到现在还猜不出她的身份。
“上次奴婢已经劝告过娘娘做事要多多考虑身边之人,若是类似的事情再有下次,就休怪奴婢翻脸不认人!”这一声陡然冷了几分!她这是在警告她!
“哦?陌姑姑这是关心箐姑姑和香茗她们,还是关心的另有其人?”
“聪明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知道本宫的意思。”陌姑姑重重咬了“本宫”二字。
“看来贤妃娘娘这是坐不住了。”安文夕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滚烫的茶。
陌姑姑神色之间多了分凌傲,“本宫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好好地,若是有人胆敢伤害他,本宫绝对不允许!”
“那曹太后呢?”安文夕轻道,说着捧着小盏凑到唇边,浅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