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阁楼,余秋和洪老秉烛夜谈,白奇志也不离去,只是在于旁静静的听着。
入夜后,窗外飘起了毛毛细雨。
三人一夜未眠,直到天光破晓,时至黎明,才渐渐收声。
“好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吧,养足精神再战,不得不说,李博文这老家伙钻研了多年识人之术,无论是那个叶添龙,还是长孙这小子,天资的确过人。”
“尤其是长孙蛮,跟了李博文十年,不仅早早成了掌门弟子候选人,近几年更是在燕国闯出了小菩萨的名头,不好对付。”
洪老这般说道,脸色有几分凝重。
“是吗?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尽快会会这个小菩萨了。”
余秋笑着站起身,三人不再啰嗦,各自散去。
走出阁楼,只有余秋一人回房休息。
洪老则要带着白奇志,一大早的赶去弟子堂那边,把白奇志要过来,重新收入名下。
说起来,白奇志这些年也是命苦,在苍梧山时,自幼被独眼鹫收养,派去敌寨苍梧寨当卧底,好不容易拜了洪老为师,结果又陷入百草门的斗争中,又当了一回卧底。
与此同时,山脚下百里村外,一架装潢精致,比平常马车厢要大上一圈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在车夫的驱赶下,四匹神俊的白马拉车车厢,直接驶进山谷。
张云海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马车行驶进来后,当即咧嘴笑了,连忙迎上前去。
马车停下,年迈的车夫掀开马车帘,一个头戴紫金冠,穿着华服的青年男子从车厢内探出身来。
张云海亲切的喊道:“大师兄!”
此人正是备受百草弟子们推崇的‘小菩萨’,长孙蛮。
“嗯。”长孙蛮鼻翼轻嗯一声,面色倨傲,走下马车,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像是位贵公子,问道:“情况如何?”
“呃,情况不妙。”张云海见长孙蛮态度冷淡,有些尴尬,只得陪笑道:“大师兄,我们还是回山门再说吧。”
“也好,带路吧。”长孙蛮点头,跟着张云海走入七日花海中,头也不回的冲车夫摆了摆手:“你走吧,记得明日再来接我。”
“诶,好嘞!”
背后老车夫听了,尽管长孙蛮看不见,他还是冲着长孙蛮背影行了一礼,随后驱赶着马车独自离去。
……
“什么!掌门要撤掉师父你长老一职?凭什么!”
刚刚回门,直奔李长老居所的长孙蛮,在听完李长老的讲述后,脸色猛地一变,怒了。
“这几年若不是师父你打理百草门,掌门他能安心闭关?他怎么一点都不念我们的苦劳?莫非是人老糊涂了?”
“还有,那黄飞鸿的事,明显是洪千秋那老东西设的局,如此明显他看不出来?我看他是有心维护那洪千秋吧?”
长孙蛮对张思圣的称呼还算尊敬,口上称掌门,但对于洪老,却是直呼其名,毫无尊卑之分,甚至敢叫老东西,压根没把洪老放在眼里。
“诶,你无需动怒,坐。”李长老坐在一旁,伸手虚压两下,示意长孙蛮坐下。
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李长老心里很是得意,笑道:“放弃长老一职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不然老头子怎么会同意让你跟那黄飞鸿对比?”
“黄飞鸿?呵呵。”
听闻李长老提及余秋的化名,长孙蛮唰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在胸前晃了起来:“无名小辈,不足为惧。”
他一脸自傲,心里并不把余秋当做一回事。
想来他这些年,所接触的那可都是各方大人物,都能在燕国皇室出入自如,皇帝都要奉他为坐上贵宾,备受尊敬。
而一个从不知名,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懂得点医术的无名角色,有什么好怕的?
“不。”李长老脸色严肃下来,郑重道:“这个黄飞鸿不容小觑。”
“你也知道,为师新收了一个弟子,名叫叶添龙,此子年纪轻轻,医术高超,且医道天赋不再你之下,可是为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才弄到手的。”
“可结果他还是败给了黄飞鸿,那黄飞鸿的确有些门道,至少在医术上,不弱于你。”
“噢?”长孙蛮闻言收起轻视之心,若有所思道:“这黄飞鸿当真有这么厉害?”
“嗯。”李长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