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一众人,都是世家公子出身,也免不了会去些风月场所应酬一场,或是风流一番,对暗门子是什么地方,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暗门子,也叫暗楼。
大多是穷苦人家没几个钱的,才会去那种地方找女人。那里的粉头白日为民,夜晚开了门做娼!因为便宜,所以只能靠多接些客,才能挣到更多的银子。
通常每个门子里的女人,每晚都要接五六个客,稍有姿色的更是一晚上有十几个恩客要伺候。
所以那里的女人一般身子都不干净,有个花柳什么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如今这楚府的继子沾过了龙芽胡同的粉头,怕是以后不光名声好不了,只怕这身子……
一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何人带的头出声说道:“那个,楚山长,今日承蒙款待,晚生深感荣幸。只是晚生家中尚有要事,不如晚生今日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众人醍醐灌顶,纷纷告辞。
楚文轩也不挽留,拱手作别:“今日楚府家门不幸,出此孽障,请恕老夫不远送各位了。”
众人也纷纷道:留步,留步。
送走了一干人等,楚文轩瞪着呆若木鸡的曹秀莲,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章赟宝还在那里如发了情的牲口一般哼哼着,那女人也依旧瑟瑟发抖的在地上跪着。
自若儿的母亲去世后,自己把她娶进门,直到今日楚文轩才发现,这女人竟像自己从未曾真正认识过一般。
大宅子里的那些腌臜手段自己又何尝没有见识过。只是把这些和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联系到一起,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也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对他满眼崇拜的女子,竟心心念念的为了她儿子谋他的家产来的。
不,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对,一定就是慈母多败儿,太过于溺爱这个孩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是她的儿子,自然是疼爱的。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没有错。说明她还是个好的,一个疼爱自己孩子的女子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楚文轩自欺欺人的想到。
叹了口气,他唤来了家丁,解了章赟宝的绳子,给他穿好衣衫,又打发走了那女人。
转身他又扶起了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一瞬间像老了好多岁的曹秀莲,两人亦步亦趋的互相扶持着。仆役们也抬着章赟宝跟在了后面,回了碧芳苑。
一场闹剧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楚青若随着散去的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关上门一阵晕眩袭来。身上隐隐传来的炙热感让她手足无措。
这时门外陆亦清的声音响起“周妈妈,你家小姐回来了吗?”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带着一身酒气,傅凌云和陆亦清一同走了进来。
“青若,你怎么了。”看着脸色潮红的她,陆亦清不禁焦急地问道。
“想……是那……曹秀莲发现了,我把酒……吐在袖子里,她……她定是,又往杯子上涂了……涂了药了”
她发现渐渐控制不住自己,闻着傅凌云身上和酒气混杂在一起的雄性气息,楚青若不知不觉的攀上了他的脖子,气若游丝的把自己的呼吸和他的交织在一起。
陆亦清见此情景心中刺痛,即使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寻的也只是傅凌云这混蛋吗?
一直以来他都是本着对她的一片尊重之心,爱慕之情,加上良好的出身教养,靠着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默默地将这份情感放在自己的心底最深处。
可今天这朵小白花当着自己的面,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傅凌云,他觉得他快要疯了,他的自制力、教养、所学的礼教统统都受到了最严厉的考验。
他想要狠狠地把她的双手从那混蛋的脖子上拉下来,然后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已经彻底失去自制的楚青若,不停地往傅凌云身上爬。两只不安分的小手不停的在他身上胡乱游走,偶尔顺便还扒拉一下他的外衫。
媚眼如丝的眼睛,如同带了钩子一般看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把他的灵魂连同他的心,一起勾了出来。
傅凌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终于嘶哑着声音对陆亦清吼到:“还不快叫大夫!”
床上的小人迷乱的点点头,“干杯,我们叫大夫来干杯!”。
“青若,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陆亦清扬声急呼“德顺,德顺,快去把杨太医请来,要快!”
床上的小人儿迷茫的摇摇头,突然哭泣起来:“好难受,好难受,着火了,好热,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