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竹和春菊看了一眼韩灵儿,只见她头疼得压了压脑袋,挥了挥手让她们先去忙别的,自己去应付这位好事没她,净会添乱的大姑奶奶。
楚文红一见楚青若的大丫鬟来了,一手捏着帕子按着眼睛,一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嚎道:
“哎呦,我的心肝肉啊!你那狠心的表姐不肯让你做傅家的贵妾,想出这种损主意坑害自己的亲妹妹唉……我可怜的莒姐儿啊……呜呜呜!”
突然哭声一停,换上了尖利的嗓音叫骂道:“若姐儿,那可是你亲妹妹,你把人带哪儿去了!你为了不让你妹妹嫁进傅家,就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我告诉你!你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我就和你拼命!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又接着哭嚎:“哎呦,我的心肝儿啊,我的宝贝啊!呜呜呜……”
韩灵儿怒火中烧,春菊则是一脸唾弃,却又不敢吱声。
楚文红从眼角见到韩灵儿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她,心里颤了颤,强壮着胆子说道:“你这死丫头走开,我和你说不着,把你主子叫出来!我跟槿姐儿说!”
韩灵儿怒道:“小姐也不见了。你不帮着一起去寻人,还在这里闹,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叫小姐不让阿莒姑娘进门?
你签下了阿莒姑娘的卖身契,阿莒就是傅家的奴婢!傅公子把她许配给了叶公子,岂容你在这里置喙!你走不走,你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我们寻人,我一掌劈了你!”
楚文红依旧是骂骂咧咧,又哭又笑的就是不肯走。
这是楚文轩也闻讯赶来。春菊一见楚文轩来了,偷偷趁乱进院子禀报了傅凌云和严妈妈。
韩灵儿更是头疼,一个胡搅蛮缠的没走,另一个说不清道理的又来了。
傅凌云看出她的烦恼,伸手拦住了她:“我去会会岳丈大人。”
楚文轩远远地看见傅凌云带着他那个煞神似的手下送走了过来,心里异常恼火。
虽已是皇帝赐婚的未婚夫妻,可是如此不顾礼教,三天两头的往自己女儿的闺房里跑,这,这成何体统!
若不是皇帝赐婚,自己是万万看不上这样不顾礼教的家伙做自己的女婿的!
“学生见过楚山长。”傅凌云对他行了个师生之礼。
“哼!”楚文轩转过脸去,不愿理睬他。
傅凌云也不恼,转头给了徐勇一个眼色。
徐勇一抹下巴,走了过去对着在那儿要死要活的楚文红,突然一声大吼:“哭你奶奶个-必,哭丧呢!你特么签了卖身契把你闺女卖给了我们家爷,你闺女就是我们傅家的下人了,我们傅府的人丢了,要你特么哭个奶奶的丧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打雷一样,把楚文红和楚文轩都下了一跳,身子一抖楚文红一下把哭嚎声噎在了喉咙里,忐忑不安的按了一眼楚文轩。
楚文轩先是指着徐勇怒骂道:“你,你这个满嘴语言秽语的粗人,真是,真是有辱斯文!”随后闻言又一脸惊讶的指着楚文红:“大姐姐,你,你,你居然把自己的闺女给卖了?”
楚文红尴尬地垂着头,无力的解释:“没,没有,不是买,是,是嫁……”
这时得了下人通报自己的娘亲在结湘苑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东哥儿,也闻讯赶来,见到母亲这般说辞,也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舅舅,别听她的,她就是把妹妹三百两纹银卖给了表姐夫!”
韩灵儿和春菊知道这个表少爷是个好的,见到他来施了施礼:“表少爷!”东哥儿点了个头,算是回礼,急切的走到傅凌云面前问道:“表姐夫,我妹妹和表姐找到没有!”
傅凌云摇摇头:“还没,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们的。”
东哥儿红着眼睛点了一下头,他相信表姐夫。
楚文轩见到自己的外甥也这么说,自是没有立场再过问这件事,怒其不争的的指着楚文红道:“大姐姐,你,你……唉……如今青若也不见踪影,我这个当弟弟的也是自顾不暇,大姐姐你……你就好自为之吧!”甩袖而去。
楚文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想争辩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徐勇见她这般模样,对着她又是一声吼:“看什么看!傅府寻人,闲杂人等赶紧滚开!”楚文红又是一抖,东哥儿见状赶紧上去拉着她把她拖回了碧芳苑。
就在楚家赶走了一群吵闹的人,焦急地等待着阿莒和楚青若的消息时,冬竹跑来告诉众人,连枫在阿莒的房内找到了线索。
众人急急的赶到阿莒的房间,就见连枫手拿着一颗珠子。
徐勇接过珠子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玄机,又把珠子递给了傅凌云。傅凌云接过珠子,仔细端详。
这是一颗类似兽骨做成的珠子,中间穿孔,孔上还带着几丝断裂的褐色丝线。他们都不认得这颗珠子,严妈妈却是看着这颗珠子似曾相识。
“冬竹,你去把府里的院头叫来。”严妈妈说道。
很快,冬竹请了任院头过来。任院头过来一一见过礼之后,严妈妈请他拿出了他的府牌。
府牌,是每一个府内的家丁证明自己身份和进出的腰牌。不同府内的腰牌都会用不同的材质和吊绳来区分与别府的区别。所以说每一个府的府牌用的装饰和材料都是皇都城独一家,没有重复的。
严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府里上下大小事务,在老太太当家的时候都经过手,所以一看到这颗珠子就觉得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