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云转过头,冷冷的将眼前的女子打量了一番。
只见她正是双十好年华,一身浅青色坠仙宫装,外批一层烟绿色锦绣拢纱,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使她看上去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的脸上与别的花娘浓妆艳抹有所不同,只将峨眉淡淡轻扫,白玉似的瓜子脸上晕着浅浅的胭脂,嘴唇上不知用了什么花做的唇脂,不仅颜色粉嫩的惹人欢喜,更是水润的如同婴儿一般娇嫩。头上梳着一对双环飞仙髻,左右各压了一支五彩翠玉百花小簪,额间更是贴着鹅黄色的流云花钿,湿漉漉的眼神既纯真又引人沉醉。
可惜,再好的颜色,傅凌云都不为所动。他的眼里心里,有的只有一个女人而已。
绿珠一愣,第一次有人见到她竟然不为所动,还这样不耐烦的问她叫他来有何贵干。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挤出一丝笑容:“小女子仰慕公子才俊,想请公子秉烛一叙。”
傅凌云闻言站起来就往外走,绿珠两忙拦住了他的去路:“公子,这是做甚?”
“无福消受!”傅凌云说着抬腿,作势便要离去。
绿珠绞着手中的帕子,几欲哭了出来:“莫不是绿珠薄柳之姿,入不得公子之眼不成?”
傅凌云并未答话,只将脚步停住。绿珠见状以为他有所动,赶紧拉过了他坐下,倒了一杯酒给他,温柔的安抚他:“公子,我与你抚琴一曲可好?”
傅凌云故作迟疑,犹豫再三方才点头称好。
绿珠大喜,忙坐下卖力抚琴,傅凌云作势渐做沉醉其中,抬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眯上眼睛,状若享受。
到了半夜,绿珠欲留傅凌云同眠,却被他拒绝,不过却答应了她明日再来。傅凌云出手大方,绿珠得了重金,又得了他的许诺,自是欢欢喜喜的放他离去。
回到了府衙,傅凌云来不及洗去一身难闻的脂粉味,便连夜叫醒了仵作,撤下一块衣角交给他,让他验一下帕子上的熏香味道究竟是什么。
楚青若为他一边更衣,一边问道:“那绿珠给你喝的酒也有问题?”
“嗯,味道有异。”
傅凌云反身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呼出一口热气,微微的点了点头。楚青若发现了他的异样,又好气又好笑的推搡了他一把,娇嗔道:“明知有异,为什么还要喝?”
“借花……献佛……”无赖的扯过楚青若,两人一同摔倒在床上,傅凌云望着她明亮一如当初的眼睛,只觉得今晚那女人在酒中加的料,实在是……妙极!
“!!!”
原来借花献佛还可以这么用的吗?
可惜,楚青若却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傅凌云在她身上放的这把火,很快便将她点燃了……
第二日,仵作检验结果出来了,果然和楚青若怀疑的一样,绿珠房中的熏香里,含有大量能令人致幻的曼陀罗,而且能令人上瘾。
于是,傅凌云只得再一次来到了银香阁。不过这一次,他在楚青若的"威逼”下只能对绿珠稍稍热情了一点。
绿珠走进房间的时候,傅凌云“急切”的站起了身:“绿珠姑娘!”
“郓公子!”
郓文远是傅凌云的化名,绿珠一边暗自洋洋得意,一边趁着傅凌云不注意,悄悄的点起了熏香。傅凌云假装不知,摆出一副心醉神往的表情请绿珠为他抚琴一首助兴。绿珠心中欢喜,欣然应下,刚转过身,傅凌云便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推开了窗,吹了一声口哨。
徐勇从窗口反身进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小声的骂道:“奶奶个熊,这熏香可不是寻常药铺里能买到的,看来这婆娘当真和邪教有牵扯啊!”
傅凌云也以袖遮鼻:“搜!”
两人在绿珠房间里一通搜查之后,发现她的房间内一个花瓶竟然纹丝不动!两人互看了一眼,徐勇上前用力拧开花瓶,就听咯咯一阵响绿珠的床后,竟然打开了一道暗门!
果然这女人有问题!
徐勇一掀衣摆正要钻进这半人高的密室时,傅凌云忽然出手拉住了他。一道劲风从密室里射出,傅凌云拉着徐勇急退,闪身躲过密室里射来的飞镖。
“密室有人!”徐勇低声惊叫,顺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握在手中。只见密室中一道黑影快如闪电的向他们袭来,一朝泰山压顶将徐勇逼退了好几步,带起的掌风将床上的绿珠也高高卷起,向傅凌云抛去,然后像一阵风一般往窗外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