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吏部尚书沈安出列,打断皇上到:
“程氏父子皆骁勇善战,现同在一个关镇驻守,不免有些浪费人才。且程府人丁不旺,仅此独子,皇上不如趁程门立功,让程寒柏回京任职,也好体现皇上体恤将门,更是为京军充实力量。”
皇上点点头。他自己子嗣不兴,只有五个儿子就够烦恼了,这程煜更可怜,只有个独子,还天天跟着他上前线!按照天朝军法,父子均在前线,确实应该让独子回京。刚好,昨天吏部尚书沈安还和他提,京卫指挥使调到南直隶卫,京卫刚好有个空缺。
于是皇上道:“郭宽。宣府关大捷,众将杀敌献阵有功,就地封:宣府程煜擢升为从二品镇将,冯铭泽为从三品副将。封程寒柏为三品京卫指挥使,三日内进京就职!”
“五军都督冯广才听令。”皇上口头拟完旨,又说到。
“臣在!”冯广才出列。
“朕命你着五军演练这飞龙神器阵,京卫指挥使程寒柏为演阵指挥,京军演武时,朕要亲自督阵!”皇上意气风发的说。
很快,还暂住在孙府里的程海棠就知道了父兄和铭泽升职,以及哥哥即将回京任职的消息。
“以后,你两个哥哥都在京城,不但他们可以互相帮衬,你也不会孤孤单单的了!”孙夫人也为海棠高兴。海棠被姨娘诬陷下毒的事还没完,虽然如意已经死了,也总要等程寒柏回来,才好有个说法。
孙彦晞大婚,就定在今年腊月初十,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彦晞回京后,聘礼和给婆家新娘子添的妆,就已经亲自抬过去了。他还是很满意顾蔓笙的,婚期将近,他也人逢喜事精神爽起来。
再说宣府镇得了圣旨,关镇上下欢欣鼓舞,虽不能开怀畅饮,每人只分得三碗水酒,也照样喜气洋洋庆祝了一天。
程煜最是高兴,前几天收到端王的信,得知内宅不宁,母亲中了毒,还诬陷到女儿头上,女儿因此差点在疫区死于非命!虽说下毒的丫头已经死了,母亲的毒也解了,但毕竟心有不安。
程煜看着已经长大,正要独当一面的儿子说到:
“柏儿,你这次回去,多看少说,京军势力本就错综复杂,又有内侍臣的多方势力把控,你年轻,遇事不要偏听偏信,容易着了别人的道。皇城有禁卫军、城门有九门,城外有五军营,你京卫就像夹心饼,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我看端王做事还算稳重,你有事拿不定主意,也可请教于他。左都御史孙大人是你妹妹的义父,你就算不与他亲近,别人也会把我们两家视为一党。孙彦晞也回京任了大理寺卿,他从小是皇子陪读,人品端正,也是为父看着长大的...”
“父亲,又提别人家的孩子,你家儿子也不差!”程寒柏笑嘻嘻的说:“回去我就到孙府把妹妹接回来!”
“你刚回去,那下毒案你怎么办?”父亲问他。
程寒柏想都不想,立刻回答:“查!查出那丫头背后是谁指使,交到衙门去,或关或杀自有王法。”
“这就是你不如端王聪明的地方。”父亲摇头到:“端王本就已经抓住那个下毒的丫头,若直接报官,也无可厚非。可他偏要等你回去处理,为此还费尽心思将你调回京,就是因为他知晓背后必涉及你姨娘!”
程寒柏低头不说话了。
“清官难断家务案。姨娘既是你姨娘,也是你表姑母。她必不会真害你祖母,只是想借这件事赶走你妹妹,为的也是你庶妹。你若是真查这件事,最难过的,还是你祖母。”程煜摇了摇头,看着儿子道:
“所以,既然那下毒的丫头已经死了,这件事也没必要查下去了。若查到你姨娘,你庶妹将来如何嫁人?不为你庶妹,也要为你祖母。再忍两年,等你成家娶了媳妇,就把家教给你媳妇当,好吃好喝养着她,也就罢了。”
寒柏知道父亲心里已拿定了主意,才不厌其烦交待这一番话。他也只好按下心头怒火,不去想着报仇。
程寒柏决心先保护好妹妹,无论如何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让亲妹子受姨娘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