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琪果然是提前订了位的，两个人没有坐包间，坐的是大厅，一个靠角落的位置。

“他请我第一次出来吃饭就是在这。”点完菜之后聂子琪悠悠地对王文斌道。

“我知道，请你吃饭的钱是从我身上借的，从来没还过。”王文斌点头后笑了笑说着，想起往事，两人都有甜蜜的回忆。

“那次就是坐的这个桌子，因为是夏天，他说这里离空调口近，所以选择了这里。”聂子琪又接着道。

王文斌没说话，静静地听聂子琪说着。

“就是在你坐的位子上，他对我说喜欢我，要我做他女朋友，他会爱我一辈子，会保护我一辈子，会让我幸福。”

“但是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现在再来看，我觉得自己当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我押上了自己的一切，青春、前途、和一颗心，现在，一无所有，除了一身伤，最后得灰溜溜地离开这座曾经以为是永远的家的城市。”聂子琪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虽然知道在公共场合抽烟是不文明的，但是此刻的王文斌还是没忍住，掏出一根烟来点着，抽了好几口后问着聂子琪：“子琪，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当年的我们过的这么快乐，而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都是高材生，什么道理我们都懂，读过之乎者也，也学过天文地理，还知道耶稣阿门，可为什么我们却还是过不好我们这一生？”

“刚入职的时候有一个大哥就天天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他说北上广没有爱情,只有眼泪。现在想想，他说的很精辟。这个城市每年这么多年轻人蜂拥而至，而每年也有那么多苍老了的年轻人带着满身的伤痕的离开。有时候我想想，我的离开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聂子琪慢慢地道。

“许敏走了，他已经死了，我也要走了，我们四个就只有你还留在这里了。斌子，你一定要在这座城市里坚持下去，在这里生根发芽，这座城市当初是我们四个人的梦想，而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还在这了，就当是替我们完成梦想你也一定要在这扎根下去。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因为我们四个人里最强大的那个人就是你。”聂子琪望着王文斌说着。

王文斌看着窗外，此时才五点不到，天还大亮，可是外面的霓虹灯已经格外的刺眼了，在平时王文斌会觉得这是这座城市繁华的体现，而现在，再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这个城市就像是一个魔鬼，吞噬了无数人的爱情，打破了无数人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