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当年送给平西王的信物被送到陛下面前,贵妃娘娘直接赐死,威远侯府被牵连,再也没机会送人进宫了!
陈彦峰垂眸,只好踉跄着往府衙大堂走去。
一家子终于团聚,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几个女眷看到瘦脱相的陈彦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看清楚这个面色惨白的男子真的是陈彦峰时,都猛然大哭起来!
“侯爷!”
“爹!”
“侯爷您想想办法啊……”
“三弟你救救我们啊!”
“三叔……呜呜呜……”
陈彦峰没哭,他的目光一个个看过去,虽然脏污瘦弱,却都还认得出来。
家中一妻两妾、三个女儿三个儿子和依附在自己府中生活的两位兄长的家人一个没少,都在这里了。
“啪”地一声脆响,惊堂木响了。
“……”下面瞬时间就安静下来,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看向坐在上方的人。
“堂下可是陈彦峰一家?”同知谢守全满面严肃地盯着下面乌泱泱一群人。
“是。”陈彦峰带头站出来行礼。
另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却突然站了出来,冲着谢守全频频磕头:“大人我们不是!我们是冤枉的,我不是威远侯府的人!”
“我叫陈彦平,我是陈彦峰的二哥,请大人放了我们吧!”
另一个汉子像是受到了启发,也冲出来冲着谢守全磕头:“对对对!大人,我也不是威远侯府的人,我叫陈彦康,我也是被连累的,我是冤枉的……”
“啪!”惊堂木又响了。
“放肆!谁人该被发配,都是圣旨裁夺的,你们是想说圣上错了?”
谢守全一瞪眼睛,一副“你们但凡敢说是,我就敢当场打死你们”的气势。
众人吓得齐齐缩脖子,再也不敢吭声了。
还是陈彦峰这些天被关在牢里,接受了现实:“不知大人要将我们流放到哪里去?”
谢守全看了一眼温大元,温大元昨日将陈怀现一家子和他们的关系说给了谢同知听过了:这两家人似乎有恩怨。
那位肖娘子是个有真本事的,谢守全虽然无意结交,却也不会主动得罪。
既然他们有恩怨,就让他们自行去解决,是照顾还是为难,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于是谢守全大手一挥:“新陶镇雷公村那边,还有一片荒地,你们就去那边开荒吧!”
“那里有地方住吗?”
“住处怎么样?”
“怎么会要开荒?我不会啊……”
人群中又传出了女眷们清澈愚蠢的声音。
陈彦峰却知道雷公村是三兄弟的地方,心头一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拱手行礼:“多谢谢司马!我等这就过去吗?”
谢守全是个重规矩的,虽然永州府没有接收流民的先例,却有朝廷律法可以遵循。
谢守全看了岑师爷一眼,岑师爷指了指两袋子杂粮糙米:“照着人头,这是你们接下来半年能领取的粮食,一会儿你们自行前去。”
“你们无故不得离开雷公村,若是离开,需先禀报看守差役,得到同意才可离开,若是无故离开,抓住打死不论……”
等谢司马说了一大通规矩后,才让温大元领着赵二,押送着一群人又往雷公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