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玥卿所盯上的赵道君,仍呆在九江城里。
马车在九江城内悠闲地晃悠,领略过了山光水色、险峰湍流。同样要体验风土人情,特产特色。
一路上,赵道君曾停罢马车,为小仙女买了些九江的特色茶饼。
“小仙女,味道如何。”小赵剑仙头也不回问道。
车厢内似乎被噎了一口,然后倒水喝茶的声音。
一股庐山云雾茶的香气从车厢内氤氲出来。
过了一会,才有那粗犷的假声,满意地说道:“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如饴。确实好吃,如同我雪月城那鲜花饼一般。”
“是吗?小仙女你喜欢便好,只不过我们来得太早。要是秋天的时候来,还可以给你买那桂花酥糖。”小赵剑仙微笑着转头。
车帘开了半边,一双水灵灵似乎是会说话的大眼闯入小赵剑仙眼中。
一如当年,捏碎的剑气切开了面具那般美得惊心动魄。小赵剑仙登时就切断了老赵剑仙的视觉共享,顺带屏蔽了他的声音,这番美,只能他看。
小手捏住茶饼,被庐山云雾润过的双唇更显灵动,好巧不巧地唇角沾染上了些许饼渣,仙女惹上了烟火气,让人更是怜惜。
昭君脸谱被随意地放在一旁,像是不敢打破这美妙的一刻不敢出声一般。
“小仙女。我。。。”小赵剑仙忽而觉得,美丽也可以那么凶残,直击他的心扉。
“谁让你回过头啦!”原声娇嗔意味浓,说完慌忙覆上面具,那面具下的玉葫芦还在随着呼吸节奏上下律动,仿佛在告诉小赵剑仙,女主人的心有小鹿乱撞一般。
“你快看路!”仙女娇嗔。
可是道君哪里还需要有形的眼睛去看路。
“前面好像聚集了很多人。”小仙女出声提醒道。
小赵剑仙才转过头来,在车上的他,能看到有一堆人聚集在一块告示栏下。
“诶,这位先生。”小赵剑仙拦下一位从人堆里挤出来的秀才打扮的年轻人道,“那边告示栏,贴了什么?引起如此轰动。”
“当不起先生。”秀才也是知礼仪,道,“这位道长,告示是江家贴的,说是觉得近年来不顺,想请人到府上看看风水。”
“哦?只是看看风水?没必要那么邻里轰动吧?”小赵剑仙疑惑问道。
“道长外地来的吧。”秀才一语道破,“是不知道这江家的情况啊,江员外原本是九江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可是三年前离奇死亡。随后就是其妻子跟着去世。如今只留下独子继承家业。”
“不过一年前,江家的奴仆都说江府有古怪,接二连三离开江府。到如今只剩下江公子与老管家守着祖宅了。”
“额?这?”小赵剑仙关闭了对老赵的屏蔽,骂了几句的老赵也安静下来。
没等老赵要提问,秀才继续说道:“据说老管家今年已经上咱们九江龙虎山去求过天师,不过却是被天师拒绝了。”
“龙虎山的天师都拒绝了,那境内还有谁敢去看哦。”秀才有些可惜道,“可惜了这江员外之前还挺积善成德的。”
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秀才道:“诶,道长!你们是外地来的,何不去碰碰运气?这江家,家大业大。若是事成,定少不了赏赐。到时候别忘了我。”
小赵剑仙无奈一笑,让老赵出马对付了几句,便与那秀才分别。
“老赵,你觉得?如何?”小赵剑仙询问道。
“既然碰上了,就去瞧瞧呗。”老赵剑仙巴不得多领略一下二维的各种产物,“毕竟礼天司的司正还在头上顶着呢。”
“嗯。”小赵剑仙应了一句,一挥手,江家贴的榜,自动脱落,又消失不见了。惊得凑热闹的人群乌泱乍起。
载着仙女的马车,也悄悄碾过石板路,往城北江府的方向消失了。
城北,一穿城而过的江水打了个弯,在城北贯出。
成一玉带之状,环抱两处宅邸。
“江府,田府。”马车行来,看到了两座坐地百顷的豪宅。
“江右聚水来财,此处风水并无不妥。”道剑仙说道。
“我说小赵剑仙,别搞这种啦。”老赵说道,“分明就是地球自转产生的右偏力,使得江水把右边的泥土堆得更肥沃宜居。前去叫门吧。”
小赵剑仙点点头,行过了敞开大门好似还有宾客前来的田府,径直驾车来到江府之前。
下马轻拍兽头叼衔,已然生了铜绿的门环。
不一会,褪色了的朱门被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人探出身子道:“谁啊?”
只看见一位身着洗的有些发白的淡绿色道袍,玉树临风,风光霁月的道士说道:“贫道路过九江,偶见贵府的告示,故而前来。。。”
“仙长是来救我江家的吗!”管家有些激动。
“福伯?是有客上门吗?”清冽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被称为福伯的管家立马敞开了大门。
一白衣少年,握着画工笔,出现在老赵跟小赵面前。
好像是走得急了些,些许墨汁晕开在了白衣下摆上。
“在下江朗,见过仙长。”少年持笔行礼道,“福伯,快请仙长进来。”
“家眷还在车上。”小赵剑仙说了一句。
“家眷?”名为江朗的少年困顿地看着眼前的道士。
直到小赵剑仙将那昭君面具的仙女扶下马车,这才恍然大悟。
四人进入了江府。
亭台楼阁,水榭兰亭,雕梁画栋。
江府内,满目苏杭园林的景观。
“这么大的院落,一主一仆两个人,打扫起来得花多久啊,起码十来天吧。”老赵在识海内感叹道。
“江。。江少主。”小赵剑仙扶着小仙女,不知如何称呼,便随意说道,“你这江府,院落雅致,藏风蓄水,并无任何不妥。”
四人经过一莲池,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池边摆了一副书桌,江朗走到书桌前,将画笔摆回笔架上。
桌面摊开一卷熟宣,上面正以荷叶皴的画法,画着浓淡不一,团团的荷叶,还有些许未开放的莲苞点缀其间。
“这样啊。”江朗咳嗽了两声,像是有血液在掌心渗出,不小心滴在了宣纸的莲苞尖上。
“少爷!”福伯心疼地喊了一句,递过一方丝绢手帕。
“不碍事的。”江朗擦了擦嘴角,又挑了一支细的画笔,在笔洗内舔了舔水,轻轻梳理那血迹,形成了花苞尖上的红。
“道长莫要觉得江朗小而不懂事啊。”江朗说道,“我意思并非说是道长糊弄我。”
江朗看到现在的小赵剑仙没能看出来江府的端倪,以为小赵剑仙也就那样,便从仙长改口成道长。
“只是江朗也知道,病入膏肓之人,也会有回光返照的迹象。”江朗慢慢地将莲图补完整。
回光返照,就是即将去世之时,忽而变得好像是健康了一般。
如今,江朗把江家比喻成那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只是贴出告示碰碰运气罢了,若是真有危险还请道长立即抽身,离开江家。”江朗收拾起画,说道,“若真有什么东西作祟,这玩意冲着江家来的,应该不会为难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