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探手在保险箱上试了试温度,已经不烫手,这才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擦去密码锁上的灰,按下了曲小白设置的密码,咔嗒一声响,保险箱应声而开。
“好在这箱子的材料好。防火防水。”曲小白松了一口气,检查箱子里的东西。
虽然被高温烤得里面的东西都有些泛黄了,但还算是完好。书是完好的,银票……曲小白发现里面好多银票。
她探究的目光看向杨凌。
杨凌点点头,“银票是我的。”他在银票的下面翻出了装着扳指的小盒子,还好,扳指没有被烤坏。
曲小白打量那只翠玉的扳指,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据说是我身份的象征。这扳指若是没了,我的身份应该成了永远也解不开的谜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放这里?”
“不然呢?我现在待着它出去招摇?”
“……也不是。”曲小白词穷了。
眼下还真是没有个能藏东西的地方。
杨凌把东西都塞回了箱子里,重新锁好,道:“也幸好有这么个箱子,不然,一切就都没了。小白。”
他忽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嗯?”曲小白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谁知身子一空,就被他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曲小白被他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却没有挣扎。
“别怕,有我在。”
头顶上声音温和有力量,曲小白脸颊贴住他胸膛,能清晰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怕么,倒不至于。不过都是身外之物,若是没有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但火苗蹿到他身上的时候,她是真的怕了。
“嗯,不怕。可你以后不要再冒险了,凌哥哥。我别的不怕,就怕没有你。”
凌哥哥三个字,她以前觉得肉麻的很,也就哄傻子的时候能说得出口,现在却喊得很顺口。
她方才空手就要来扑他身上的火苗,他是看见了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甚至还把他看得很重!
能得她的心,他心甚悦!
“凌哥哥,我刚才看了一下,烧得最严重的不是灶间,也不是柴房,反而是卧房,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曲小白在他怀里窝了半晌,忽然开口。
“说明这是有人故意纵火。”
杨凌也是注意到了的。
“不错,是故意纵火。”曲小白从杨凌的臂弯里出来,看着废墟,眸子里射出冷光,“保险箱没有动过,说明纵火的人不为求财,多半,是为了复仇。”
她看向杨凌,“说到仇恨,除了杨兴茂家和三里河村的朱家,我想不到别人家。”
“你想怎么做?”杨凌低眉瞧着她。
“现在我还想不出来要怎么做,不过,我曲小白也不是平白就让人欺负的。这件事先记账上,日后一并还。”
曲小白望着残垣废墟,眸光里冷意愈甚,杨凌把她往臂弯里一搂,“好了,不气了。这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咱们回镇上,安顿一下。”
杨凌将身上残缺不全的衣裳撕下一块,把保险箱包上,夹在了腋下,一手挽了曲小白,又回到村子里。
陈安坐在车上等着,没有把鞍马卸下,曲小白和杨凌一到,他从车上跳下来,打开车帘,“郎君,夫人,咱们现在就回镇上吗?”
他的眸光在杨凌腋下的包裹里一掠而过。杨凌状若傻傻的,眼睛一直在看曲小白。
曲小白刚要上车,远远的看见一个巷子里,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她朝杨凌使了个颜色,杨凌却没看见一般,拉着她上车,她情知不对劲,也就不纠结,跟着他上了车。
陈安赶着车往前走,经过那个巷子的时候,曲小白掀开车帘一角,看了一眼,起先探头探脑的人已经不在,巷子里空空的。
杨凌把她往臂弯里一拉,不许她再看。
她便伏在他肩头,静静不语。
今天这事搞得她心头有点乱,本来想要和杨柱子赵元说动工的事,这下也没有说。回到镇上,陈安去安置车马,她和杨凌进了院子,直奔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