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克亲也忙道。
“放心,爷不过是怕明军跑了,正面对决,爷还舍不得麾下的儿郎,”
巴布泰大笑。
本来他也没打算和明军硬拼。
听败逃归来的骑甲言称,明军火器犀利,而且数量极多。
他可不想撞在枪口上,炮灰的活计还是留给尚可喜吧。
巴布泰统领三千余骑甲,还有两千人的蒙人轻骑立即向西快速而去。
而尚可喜统领汉军随后跟进。
路上,前方不断受到明军斥候的骚扰。
巴布泰亲眼看到,数十骑的明军骑军和几十骑麾下斥候恶战不休。
心中也不禁感叹,这股子明军倒真是凶狠。
巴布泰派出了三个牛录加入斥候战,数量远远不及的明军败退逃离。
巴布泰统领数千骑快速进兵。
当他统兵临近五台子大营的时候,路边树立着一个京观,数百颗头颅就堆砌在那里,有汉军,有满人。
巴布泰明白这是大营留守的数百军卒,明军枭首后建起京观这是在示威。
只是,这深深羞辱了巴布泰,多少年只有清军堆砌京观,向明军耀武扬威,而现在明军实在挑衅他。
巴布泰统领骑军冲入海湾,登时他惊诧了。
但见,广阔的海湾里铺满了战舰。
而且都是大号的海船。
灰色,白色的帆影星星点点。
灰黑色的船身向着西南方移动着。
这里是一支庞大无匹的舰队。
巴布泰远眺着,他也被深深的震撼。
他从来没有下过海,寥寥几次座船,而且都是小舟。
而现在,他看到了巨舰最大的一艘有数丈高。
桅杆上有八块巨大的白帆,这艘巨舰缓缓的向西南行进着。
从来对水师嗤之以鼻的巴布泰也不得不承认,如此水师倒也威武。
“叔父,看那里,”
额克亲指着西南道。
巴布泰抬眼看去。
只见有两三百明军斥候正在冲向了栈桥所在,那里停着一艘同样高大的巨舰。
巴布泰立即下令,派出五个牛录的骑军飞奔向栈桥。
前方就是大海,虽然有海船,不过哪里有时间让人马登船。
巴布泰誓要留下这些该死的明人,现在看来明军大部已经登船,很是可惜,饱掠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但是多少留下些明军,他也好向黄太吉和其他权贵交差。
否则丢失了盖州却是扑空,他的名声越发的不济,恢复爵位就是一场梦。
一千余骑军风驰电掣般围拢过去,将这些明军斥候团团围住。
让他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明军斥候在栈桥丢弃了战马,立即抛弃了兵甲,接着跳入海水中,向那艘巨大的海船游过去。
相隔着一里余,巴布泰暴跳如雷。
每每想和明军交锋,却总是被明军避战,就连绞杀几个斥候,也不可能。
巴布泰感觉全身气力无法施展。
这些年他就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
就在他恼怒之时,轰轰轰。
那艘巨大的海船上冒出了大股的烟雾。
火光在烟雾中闪烁着。
船上的巨炮轰鸣了。
登时刺耳的弹丸呼啸声响彻了海湾。
十余颗弹丸飞至。
毫无防备下,弹丸在清军骑军中落地翻滚。
一匹栗色战马被弹丸撞击飞了出去。
有的战马和骑士被旋转的弹丸撕裂开来,血肉横飞。
有的骑军直接被弹丸撕成碎片。
登时,骑军骑甲的阵势中乱成一片,人的哀嚎,战马的哀鸣汇集一处,清军骑甲大乱,四下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