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夏向吴三桂禀报。
吴三桂点点头。
他得到的命令就是沿途不断袭扰流贼大军,尤其是粮秣。
但是,这次流贼东进很有讲究。
排出了一个两翼都是老营精锐组成的阵势,将辎重营、火器营、女眷营、还有人数众多的流民营护佑中间。
一旦有骑兵杀来,立即变成防御圆阵。
这些老卒身经百战,不容易被崩溃,守的很稳。
而流贼在附近游动的骑军接到急报后很快就杀来援救。
因此,这些袭扰接连受挫,损失了数百人马也未曾破入敌阵。
“流贼此番没有打粮,粮秣就在军中,全军就像一个乌龟壳子,根本不容易攻破,非战之罪,”
吴三桂叹道。
‘总兵,这些老卒的战力不俗,足以和我辽镇步军一较高下,此番大战,’
李长夏低声道,他的意思很清楚,不大看好己方能击败流贼大军。
数量多也就罢了,还有顶尖战力,这就难搞了。
吴三桂眼光闪烁了一下,
“我军出击多时,人马疲惫,就是折返大营也会被放置在后方,到时候再看就是了,”
李长夏心领神会的一笑。
两人都想的是这一次趁机避战,最后看大战过程再说。
此时尘头大起,流贼的骑军已经扑到不足一里处。
吴三桂一声令下,麾下骑军开始转进,他是不会随意和他人决战的。
李过统领三千骑军奔杀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辽镇骑军身后暴起的尘土。
“呸,什么鸟辽镇强军,什么第一骑军,都是一群胆小鬼,”
李过痛骂不止。
骂是骂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样才足够难缠,总是袭扰行军中的步阵,让他麾下的骑军疲于奔命。
这数日跑废了两三百匹战马,这个损失极大,骑卒还好说,战马真是不足。
这次又扑空了。
想想也是,这才是辽镇骑军狡猾的地方。
好在距离兰阳不足三十里。
每日十里的行军,三天可到。
那时候辽镇骑军就没什么偷袭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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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阳官军大营孙传庭的中军大帐前,众人露天而坐。
朱慈烺、孙传庭、丁启睿、杨文岳、汪乔年、方孔炤、王燮、李乾等文臣,以左良玉、周遇吉、李辅明、刘肇基、贺人龙、郑嘉栋、猛如虎、冯名圣、牛如虎、李万庆、马士秀、马进忠等武将也尽皆在列。
所有人聚集一处,为的是大战前最后一次军议。
孙传庭站在前方,环视众人,
“诸位很清楚,贼军七十多万正在以每日十里的速度向兰阳开进,遵从陛下的旨意我军当与贼军决战,”
丁启睿等人脸上直抽抽,真是一个硬拗之人,虽然不得不遵从旨意决战,但是不满之下还是有所发泄,这几句要说的是本来可以避战的,但是遵旨决战。
不知道万岁爷听到有什么反应,估计心里很不爽。
这就是孙学士,如果不是这个性子,大约也不会入狱两年了。
朱慈烺古井无波,暗喻两句有什么,他那个便宜老爹这方面确是问题多多。
“此战之前,本督和赞画司商议多时,估算流贼大约不足一月的粮秣,进发到兰阳十天,还有不足二十天粮秣,而我兰阳大军有不足四十天粮秣,得益于殿下未雨绸缪,我军的粮秣多于贼军十天左近,”
孙传庭向朱慈烺拱了拱手示意一下。
朱慈烺也确实再粮秣上花了很多心思。
粮车到保定、大名都是大肆收购粮秣,让当地米粮涨了三成。
但是为了将来所需,朱慈烺咬牙收购。
如今即使有其他诸军的加入也可以支撑一个多月。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也是当时孙传庭避战待贼军粮尽穷追猛打的原因。
即使现在不避战,粮秣多的一方也占据了战略优势,这就是这时候战争的一个重要要件粮秣的重要性。
“如此,我军可保一样,稳守兰阳,我军兵少,也适于防御为主,耗费流民大军的实力,正所谓待敌之可乘,”
“孙督果然老成谋国,”
丁启睿笑着拱手道。
其他人也附和一番。
气氛好了不少。
听闻不是立即开营决战,而是先以守为主,这里面不少人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