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沐浅自然是知道的,那是远古时代的一种仙兽,螣蛇乘雾,它的背后长着一双翅膀,它是会飞的。
而九头蛇的出身则比螣蛇要低贱得多,沐浅并没有在古籍中见过,大概也就是山林里的妖兽。
这两者的若真的结合,出了眼前这样的怪物,确实也能够在理解范围之内。
怪不得这妖兽竟能够召唤九头蛇,原来它是九头蛇的血脉。
怪不得这妖兽如此强大,原来它身体里流着一半螣蛇的血液!
沐浅深吸了一口气,螣蛇那可是仙兽啊,眼前这只就算不是仙兽,也不是一般妖兽能够比拟的。
“那这只妖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沐浅有些不能理解。
它好像就那么一只,孤零零,单独独的出现在这观止灵山里,没有根源,也没有同类。
“螣蛇是仙兽,而九头蛇只是尚未修炼成仙的低贱妖兽,它们的结合是触犯天地规则的,所以惩罚就报在了它们后代的身上。这只妖兽之所以沦落到这地方,大概是被驱逐流放的。所以它才拼命守护着日仙月焰草,大概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摆脱妖兽的身份,飞升离去吧。”
沐浅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不是这妖兽的错,报应却报在它的身上,这么一看,它还是一只有故事的妖兽,还是一个悲剧故事。
风千乔看到沐浅脸上的怜悯之色,他不由觉得好笑。
“你脑袋里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当真以为这妖兽勤勤恳恳的努力修炼准备飞升成仙么?”
沐浅一愣,难道不是?
“你自己感受它身上散发的气息,成仙的会有这么多污浊杂乱的戾气?谁知道它每日在这深山老林里都做些什么!”
风千乔说着,好笑的敲了敲沐浅的脑袋。
沐浅转眼看向那只妖兽,果然全身气息都是浊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妖兽。
“飞升的不一定是成仙,还有可能是成妖。这世间,并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沐浅收回视线看向风千乔,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消失殆尽。
此时,风千乔又道:“仙路和妖路也绝不是什么善路与恶路,更不是黑与白那样的分明。”
沐浅一怔,风千乔此言,她并不反对,就好像她自己,说走仙路,却也学,还练就了夺魄蛛丝。
但说她走妖路,她却也苦修,心术尚且是正的。
所以,这好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更不是对与错,正与邪的区分。
就在两人说话间,只听一道沙哑低沉又十分粗糙的声音如雷声一般滚滚传来。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沐浅三人皆是一愣,说话的是那只妖兽,那妖兽竟然会说话!只是,这充满了鄙夷和威胁的话语,她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又有点好笑呢?
“你们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都失败,还不死心?还妄想要夺取我身后的日仙月焰草?每隔十几年来一次,可我看,你们没有哪次是有一点长进的,依旧那么弱小,那么愚蠢!哈哈哈…”那妖兽无情的嘲讽着在它面前的人。
“少废话,你这有违天道的怪物,为了一己私利独占一棵日仙月焰草,你还有脸嘲笑我们?”其中一个长老开口骂道。
那妖兽听到这话,似乎是因为戳到了它的痛处,它一阵恼怒,二话不说,一个蛇头朝着那长老冲了下来。
那长老一慌,赶紧撑起了保护罩,然而那妖兽尖利的獠牙一下子就划破了那长老的保护罩朝着他刺了过去,眼看着他下一刻就要被吞掉,一道青色的灵力从旁边飞射而来,支起了一个保护罩,将他罩在其中。
那九头蛇收回了那只蛇头,眯起眼睛看向燕明哲。
“又是你,不过,仅仅是你,也不绝不能改变结果!”那妖兽十分笃定的道。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多说无益,既然我们来了,那就好好的战一场吧!”燕明哲二话不说,从他的须弥戒里取出了一把长剑。
与此同时,所有的长老们也跟着挥剑而出,各自站在一个方位,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哈哈哈…”那妖兽又开始大笑了起来,它道:“这个阵型,是要打拖延战术么?拖延到雷劫降下来?你们原本算了时间想要在我受了雷劫之后最虚弱的时候才上来,可惜被我的儿孙们逼着早早的就到了这里,计划没得逞,恨得牙痒痒吧?”
沐浅等人在后面听到那妖兽的话,只觉得震惊不已。
“这妖兽好狡诈,它也太聪明了!”风千桑惊呼。
“观止灵院尚未立院,它就已经守在这里了,活了那么久,又要提防人类对日仙月焰草的觊觎,它就算再傻也学精了。”风千乔道。
“我震惊的倒是,这妖兽竟然拿自己的子孙做炮灰。”沐浅道。
“人尚且会手足相残,父子反目,何况它是妖兽,这世界上所有的活物都是自私的,别轻易的相信别人。”风千乔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沐浅的眼眸里,闪动了一丝波澜,意有所指。
沐浅扭过头继续看人妖大战,懒得跟风千乔争辩,她自然知道风千乔是在暗示她别过分信任清止。
只听此时,司秋大喊一声:“妖物,休得狂妄!”
“狂妄,那是因为我有资本,我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拖延战术,对我来说就是废物!”
那妖兽说完之后,忽然间发动了攻击,十二只头,分别朝着十二个方向一齐攻击了出去。
那妖兽忽然袭击,燕明哲紧忙之下赶紧喊道:“结阵!”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长老们都取出一张符纸,将符纸摆放在自己的跟前,紧接着在嘴里念念有词什么。
此时,金色的上古符文闪动着金光,金光向两边蔓延,将十二个符纸所在的结点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坚固稳定的大阵,将那妖兽围在中间。
阵法一成,那妖兽被死死的困在了中间,它试着用蛇头去猛击撞开阵法,然而撞得一阵地动山摇,却始终没有办法撼动布在它周围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