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哥,当心点儿!”
“唉,我晓得勒,你赶紧回屋里去吧,别湿了!”陈维打着手电,朝着身后挥了挥,深一脚浅一脚的,转眼背影便消失在雨夜里。
陈悦之这时候突然跑出来,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在找伞的时候,她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来。
第一世时,也是这样一个大雨的傍晚,具体是哪天,她不记得了,只怪她当时只沉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一切都不怎么关心。
她只知道那天爸妈都出去了,外婆急的晚饭都没做,她还是自己泡的锅巴对付了。
后来爸爸把大姐背了回来,大姐身上的衣服都是泥巴,脸上也有几个地方被擦伤,跟爸妈一起回来的,还有同村的一个二流子,名叫崔有全。
农村里的的年轻人如果不务正业,整天东游西荡,小偷小摸,就会被叫作二流子。
她犹记得当时的她,很是厌恶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大姐像泥塑的人一样,抱着双膝,呆呆的坐在床角,一声也不吭,好像没有生命气息一般。
第一世的她嫉妒大姐得外公外婆喜欢,自动在自己周身加一道生人勿近的防护罩,所以并不主动亲近大姐,当然也不晓得大姐为何会那样表现。
只是有一样,打那以后大姐就再也没有去包子店上过班,而是由陈维托大姨夫,给她找了份在服装厂的工作,那工作时间自由安排。
只要当天天黑一点点,陈维就会去镇上接她下班。原本大姐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但是自那件事后,就变得沉闷话少起来。
而那个当时和大姐一起回来的二流子崔有全,则是在后来成为了她的大姐夫,陈悦之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允许大姐,嫁给一个二流子,但那却是事实。
大姐婚后十分不幸福,崔有全吃喝赌样样精通,而且一喝醉酒就打大姐,有一次甚至把大姐打的流产。
大姐好几次自杀都没能成功,在第一世她死之前,还见过一次大姐,整个人形容枯槁,就像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那天,她离开大姐家,还似乎听见崔有全醉后嘀咕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你这样的破鞋,老子能收留你,那是你爸求来的等等。
陈悦之突然无比讨厌起第一世时的自己来,那样一个自我封闭的人,谁不讨厌呢?
如果她当时能够仔细一点,多关注一点大姐,是否就会知道大姐在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一定要嫁给崔有全那样的渣男呢?
陈悦之正一边极力回忆一边赶路,手里的伞其实没啥作用,风太大了,后背几乎都湿光了。
不管前世的事情,是不是今天生的,也不管到底生了什么,但是她一定要阻止大姐遇上崔有全,一定要阻止他们这段孽缘。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雨夜的长空。
陈悦之耳朵一竖,脸色剧变,是大姐的声音!
手里的伞正与狂风对战,陈悦之干脆将伞丢到一旁,归真诀在全身快速运转,双拳握的紧紧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足尖点地,身体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尖叫之处急射过去。
“啊!走开,走开!”陈慧之又冷又怕,不停的将身体瑟缩在一起,往草垛旁边爬去,想要逃开。
但是才刚爬起来一步,就被那男人从后面拖住了双腿,一下子将她压在了身下,一股劣质白酒的味道朝着她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