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的腿啊。”
“手、手好疼!”
“等雄哥回来,你会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仍有人狠道。
‘咔嚓——’
当寇立毫不犹豫的,踩断对方另一条手臂时,这家伙终于闭上了嘴,顺带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入眼所见,除去逃走的那一个外,身下的十三个胥家学徒,统统躺在了地上,或是手,或是脚,都呈现怪异的扭曲姿态。
骨折的还好些,若是骨节粉碎,在这年头,就真的是无药可医,终身残废了。
而剩下的大多数武馆学徒,都胆颤心惊的看着那鬼神一般的八师兄,就这身手,谁要再说对方不通拳术的话,那真是鬼都不信。
眼前惨烈的景象,无一不表明,这位八师兄,比小师兄还要天才,并且残暴更甚,一连废了十几个人的胳膊腿,谁能想到他这么狠辣。
“八师兄,接下来怎么办?”虾头眼神闪烁的道,但畏惧的表情中,还透出几分喜色,八师兄可是说过,要教他桩法的。
所以他故意在这人多的场合下去问,就是为了表明,他如今已经是八师兄的人了。
“让他们家人来领人,在林师傅没有回来之前,通通滚回去闭门思过,在烧身武馆闹事,胆子可真大!”
谁也没有你的胆子大,敢摘了武馆牌匾去教训人,在场之人无不心中诽谤。
“八师兄,那些胥民们可都是拔了萝卜带出泥,师兄你大概不知道,这些当地土著,名声可不是很好,”姜水源讨好的道,论起阴谋诡计,这家伙或许只是一般,但若论见风使舵的本事,那绝对是顶级水准。
“名声不好?”寇立似笑非笑,这个地界儿,好人还真没几个,哪用的着他提醒。
“不,师兄,我听到过一些流言,就是说,那些胥民蛋民们,跟近海的海盗有牵扯。”
寇立心中一动,他在县志中,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海洋聚劫,常起蛋家,其船杂出海上,多寡无定,或十余艇为一宗,或三四罟为一朋,每朋有数乡艇为之腌鱼。势便,辄行攻劫,为商旅害。’
其中意思很简单,平常这些胥民靠渔猎为生,得闲时候,看见好欺负的对象时,也不介意做上一票,算是创造额外收入。
往往就是这种半渔半盗的行为,有亲朋好友、妻儿老小掩护,官府最难治理,总不能将这上千户胥民,通通斩了去。
不过真要这么做,估计还真没多少冤屈的。
但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只要是靠海吃饭的,就算是信誉再良好的商家,在海里若是碰上了能吃的下的同行,也不介意捞上一笔,岭南,是流放之地,海外,更是法外之地,只要有一丝半点的心善,便会被人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下去。
但这偶尔的捞上一把,与职业海盗可不是两码事,真正的海盗,那可是连官船都敢沉的。
姜水源要表达的,难道是这个意思?
寇立若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这年头,还真是谁也不简单,就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林显师,那个观潮的大善人,他难道就真的不清楚,鲁志雄的背景?
或许,人家看中的,就是这个背景。
武馆学徒们看着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一言不的寇立,都是战战兢兢,连离开的想法都不敢有,畏惧之盛,甚至要超过总教头岳武霍。
总教头虽然脾气暴躁、动辄打骂,但是打心底里,大家都知道,这位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教学严格,可从来不是件坏事。
但这位八师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废了十几个人,那就真让人心惊胆颤、浑身凉了。
或许,只有赵教习归来,才能让对方气焰稍减,毕竟,按照武馆中流传的说法,三位教习的实力,其实已经跟馆主七个徒弟中,稍弱的几个差不了多少。
赵教习要是归来,怎么说也能镇住对方,再不济,总得把武馆的牌匾给抢回来,这可是镇馆之宝,可不能砸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