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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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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幽州,可以说是整个陈国最古老的州府,整个幽州给人的感觉便是黑色,就连州名都给人诡异的感觉,反正只要身处在幽州境内,便会感觉到处在一个黑色的世界当中。并不是说大地或者景物是黑色的,只是空气中无时无刻都飘荡着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人心情不由地沉闷起来。

据说幽州自古以来便是战场,发生在这片大地上的大型战争数不胜数,就连陈国那场开国大战也是以幽州为主战场打起的,可以说死在幽州境内的人数,犹如夜空繁星,数之不尽。外界传闻,走在幽州的荒地上,要是碰到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鬼剩下的一个才是人,当然,这只是别州人们对幽州的夸大描述,真实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外界之人并不知道,在这死气沉沉的幽州土地上,其实也有鱼米水乡,那便是贯穿幽州境内的清水河流域,幽州境内的清水河畔,也一路延续着上游中州的水乡风情,这便使得这块沉闷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抹靓丽的绿色风景线。

在幽州清水河岸边,有个数十亩的茶园,旁边有个清雅小院,院内一个小筑台沿着岸边伸向河心,这个小筑台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听水小筑”,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但凡看到此台之人,都不由地心生这般感想。

这日正下着小雨,河面上烟雨迷蒙,而听水小筑中却传出了一阵阵动听的竹笛声,曲调悠扬飘逸,便是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也让人闻之如沐春风。这笛声仿佛都要把岸边的杨柳吹得扁扁起舞了,就连飘洒在空中的雨点,听见这竹笛声都有些摇曳不定起来。

然而这幅和谐的画面却是出现了一处突兀的地方,那便是河面上飘浮着的一具黑色“死尸”,说是死尸却也不尽然,因为没有死尸听到竹笛声后会动的。

吹笛之人似乎也发现了这具突兀的“死尸”,笛声戛然止住,随后飘来一阵温婉动听的女子声音“父亲快来,河面上飘着一个人,快来救人!”

三天后,那具黑色的“死尸”此间正躺在清雅小院的一间屋子的床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在偶尔听见那悠扬的笛声之时,握着一柄雪白刀刃的手臂便会下意识地动一下。

“父亲,您不是深明医理么?为何那人还是没有醒来呢?”屋外传来少女温婉的声音。

“这个为父也是不知,此人胸部受过剧烈撞击,但其应该是内力高强的武林中人,而且那一击似乎受到某种物件抵挡了,并非是造成其不醒的主要原因,依为父之见,此人的脑部应该也受过严重创伤,这才是致其昏迷的原因所在。”中年男子的声音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此人在听到你的笛声时,似乎有所反应,不如你就抽空多吹吹吧,但愿此法能奏效!佛法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好吧!女儿会尽力而为的。”温婉声音的少女应承着。

又过了三日,正当小筑又传出那悠扬的笛声不久之后,躺在床上的“死尸”眼帘跳了一下。又过了片刻,“死尸”睁开了那重若万斤的眼帘,只见他眼中一片血红,似乎马上就要滴出血一般。然而“死尸”并没有发现眼中有任何不适,不如是说他周身上下都疼痛不已,眼中的异样在此时并不明显,所以他没有发现罢了。

“这是哪?这曲子真好听!”“死尸”心中想着,便想起身去看看,到底是何人能吹凑出如此美妙的曲子,双手刚刚想撑起身体,“哎哟!”浑身的疼痛便让他呲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这时,笛声停止,屋外便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随后屋门“吱”地一声打开了。

只见一个少女推门而入,“死尸”定眼一看,不由一阵失神,这少女年纪约十六七岁,鹅卵形脸蛋,小嘴琼鼻,当真是美若天仙般,她身着白色宫装更是显得温婉大方,此时,她正用一双清澈明亮得犹如夜空恒星的大眼睛看着“死尸”,那双大眼睛灵动至极,似乎会说话一般,犹如正在问“死尸”为何这般盯着她看。

少女和“死尸”血红双眼对视了片刻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便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一只玉手轻轻把飘扬在耳边的秀发挑到了后面,露出了雪白细腻的修长脖颈,这让“死尸”又不由地暗自咽了几下口水。

“公子,你没事吧?”少女见到“死尸”还是如此盯着自己看,她也不气恼,对着“死尸”焉然一笑后说道。

“呃!在下失礼了,还请姑娘务怪!”刚想抱拳施礼,便发现自己的周身都疼得不能动,只能对着宫装少女点点头。随即“死尸”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姑娘,这是何处,我为何在此,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记忆?”“死尸”惊慌地一连问出了数个问题。

“啊!!?”少女玉手轻掩小嘴,用奇怪地上下打量着“死尸”,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似乎在问,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少女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死尸”点头后,她又说道:“恩!你等等,我这就叫父亲过来。”

说完便轻快地推门而去了,不出片刻,少女便带来了一位相貌英俊的青色儒袍中年人。

“听小女说小友不记得以前之事了?”青袍中年人看着“死尸”说道,后者木然地点点头,“恩,这乃是你的头部遭受过强烈创伤所致,至于发生了何事我也不知晓,但是我却知晓你的名字叫莫言。”他顿了下,便期待地看着“死尸”问道“小友可有记忆啊?”

“死尸”嘴里喃喃地说:“莫言?莫言??”想了片刻他摇摇头,抬起头看着中年人,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叫莫言?”

中年人微微一笑,指了指床边的一堆物件,“这些物品都是从河中救起你时,你随身所携带!”

少女听到这话,便把那堆物件拿到了“死尸”面前,一本黑色书籍,几个小瓶,一块方形玉片,一块令牌,一个钱袋和一把雪白的刀刃。

“死尸”看了看,便拿起令牌,“飞鹰堂?莫言?”他嘴里喃喃地说道。

中年人点点头又说道:“不错,小友应该是叫莫言,至于这飞鹰堂在何处,以我对幽州的了解,并无此帮派。”中年人接着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至于小友为何出现在河中,我倒是能推断出一二,小友应该是在青水河上游和强敌争斗,胸口中了强敌的致命一击,但小友平素有佩带饰品的习惯,应该是胸前的饰品救了小友的一命!之后小友便堕入河中,顺着青水河飘到了幽州。”说到这,他便指了指莫言的胸口处。

莫言连忙把衣服解开,发现在胸口处有一圆形伤痕,清晰可见。

“至于这救了小友一命的饰品,应该是在挡下那致命一击后或已损坏掉落,我救起小友后并没有发现。”中年人像是怕莫言误会什么,便解释道。

莫言此只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听到中年人所讲的话,他脑中只是不停地在问着:“我发生了何事?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友刚刚醒来,莫要多想,若是想追查身世,应该等身体有所好转再作打算。”中年人看到莫言如此模样,便关切地说道。

莫言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我父女便不多打扰小友休息了,这便告辞!”中年人客气地说完,欲拉着一脸好奇的少女就要推门离去。

“多谢先生救命大恩!敢问先生尊姓大名?”莫言不能起身行礼,只是如此大声地说道。

“我姓柳名风,此乃小女柳依依。小事一桩!小友莫要放在心上,还是好生休息吧!”中年人微笑着说完,带着少女离去了。

十日之后,莫言伤势好转,可以下床了,他来到了柳风的屋前敲了敲门。

“是莫小友吧,快请进!”屋里传出了柳风的声音。

莫言听闻此言之后,便推门入内,柳风急忙把手中的书籍放到茶几上,又摆开茶杯斟起茶来。

“莫小友请坐,品一品我亲自栽种的新茶叶。”柳风微笑地说道。

“多谢柳先生。”莫言略一施礼,便拿起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我观莫小友气色不错,身上的伤势应该差不多痊愈了吧!”柳风满脸关切地问道。

“多日来承蒙先生和依依小姐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如今伤势也差不多痊愈了。”莫言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又对柳风拱手说道。

“莫小友客气了,此乃举手之劳罢了,莫要记挂于心,不知小友今日找我有何事呢?”柳风略一摆手,他从莫言的神色间看出了点什么,便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在下已经在府上叨扰多日,如今伤势也快痊愈了,如此不便再留在府上,在下想明日便告辞离去,先生的救命大恩容后再报。”莫言也不隐瞒,便说出自己的来意。

“明日便要离去?”柳风放下茶杯,有些奇怪地看着地看着莫言,“那小友可有去处?”

“不怕先生笑话,在下的身世经历一点都不曾记得,哪里会有什么去处。”莫言满脸苦笑地说道。

“如此啊!那小友不需这般急着离去,不如暂留此间,待到小友恢复记忆之后再作决定,如何?”柳风看了看正在沉思的莫言,又接着说道,“我并无恶意,茶园和府中事务也有管家张福与其孙张伟打理着,小友只需平时略微帮忙一二即可,只是茶叶收获之后便要运往东南城,如今这幽州不甚太平,而进城又要经过不少山头,柳某乃一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张福如今也是六旬之人,不能胜任。我观小友乃是武艺高强之辈,所以这才想请小友留下帮手的。”

莫言又想了片刻,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自己也尚无去处,留在此间实为不错,他起身对柳风施礼说道:“也好,反正在下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如此便多谢先生收留了!”

两人又聊了片刻。

“先生如此儒雅,不似山野之人,不知先生为何会在此处居住呢?”莫言看着柳风,有点疑惑地问道。

“呵呵,这倒是让小友见笑了,柳某原是本朝刑部尚书,因得罪了上峰被罢官后,便回到家乡经营起这片茶园了。”柳风微微一笑后,便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莫言一听,不由的怔在原地,没想到这柳先生如此大来头,连忙起身行礼,“原来是尚书大人,倒是在下无理了,还望大人恕罪则个。”

“哎呀,小友无需如此,快快请起。”柳风见到莫言如此,连忙伸手扶起莫言,又接着说:“以后别再大人大人的叫了,如今柳某乃一介布衣,这要是叫外人听到可不好,以后叫一声先生就好了。”

“好的,柳先生!”

“恩,好好,如今柳某也算是无官一身轻,想我二十未到便进士及第,而后入朝为官,直于尚书,在刑部十余年破获不少大案,自问也算是两袖清风为民谋利,怎料只因一句言语让圣上不喜,便是被罢了官。”柳风似乎把手中的茶杯当成了酒杯,茶不醉人人自醉,他如同打开了记忆匣子一般,和莫言聊起了往事。

“唉!如今也好,甚好啊!闲暇时便钻研茶道看看书籍,而且女儿承欢膝下,能这般平安喜乐地安度余生,夫复何求!呵呵,至于以前发生的事,柳某倒是想如小友这般忘得一干二净,管他的吾皇万岁,管他的民间疾苦,院外的风雨与我何干,柳某现今只想过这般快乐逍遥的山野生活。”

柳风说着便有些激动了,莫言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柳风倾诉,他在柳风身上看到了一个勤政为民却被罢免的好官影子。

同时,莫言从柳风的言语中想到了自己,是啊,院外的风雨与我何干,就算自己以前是个人见人怕杀人狂魔,那又如何?又或是一个万人敬仰的大侠,那又能如何?以前的喜悲欢乐和此时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忘掉过去一切从新开始不好吗?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山野农夫不好吗?为何一定要去找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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