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道:“谁赢了?”
花心大口大口的呼出气:“唐风赢了。”唐风觉得奇怪了,这胖子今天什么好说话了,这其中莫非有猫腻不成,他多了一个心眼,也不稀罕这胜利的滋味了,道:“是花心赢了,我就差他一个身。”
花心道:“你就别谦虚了,是你赢了,我看来得减肥了。”唐风一听这话就确信这里头有鬼了,道:“不,是你赢了。”
陈天道皮笑肉不笑道:“难得看你们两个这么谦虚啊,要不跑一万米吧?”
花心惊得从地面弹起来:“不,太子,我这身子跑一万米会死人了。”
唐风也道:“太子,你就让了我们吧,不能跑一万米啊。”
陈天道瞅花心笑眯眯道:“你没说吧?”唐风道:“说什么了?”
花心脸上冒汗:“太子说他来也可以,要一百万当出场费。”
唐风大喊道:“太子,他没告诉我…….”陈天道伸出两个手指道:“一万米还是一百万,你们自个选吧。”苏小妹在一边笑得前俯后仰的。
花心和唐风商量了一下同意每人给五十万给太子。
陈天道道:“你们不会说我出场费太高了吧。”花心心痛道:“不高,不高。”
唐风也道:“不高,是真的不高。”眼眼子都红了。
陈天道道:“这就好,下次再有这样的生意可以打电话给我——小妹,不是跑步吗?开始吧。”苏小妹笑道:“我说你怎么有这么好的雅兴和我大早来跑步,原来是为了这一百万的出场费来的。”陈天道道:“我这不是顺便吗?我最近手头紧张,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金融危机让我我荷包都干瘪瘪的。”苏小妹一向是说不过他,一边和他跑步一边问道:“等会儿去哪?”陈天道道:“或许是打打高尔夫。”苏小妹虽和陈天道认识一年,但对于陈天道的身世和做什么的她都未知道,陈天道不说,她也不问,这样也好,落得清闲。这两人的关系说朋友也是朋友,说是情人也是情人,到也暧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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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坐在厚实的石头上抽着烟,抬头看着这夕阳,肚子有些饿了。正琢磨要不要先去弄点东西填饱肚子。一辆车子缓缓驶进了胡同,然后在他的前面停下,走下来一个面容粗犷中年男子。花心一看,道:“汗青,你怎么回来了?”这赵汗青是京华会在浙江的主要负责人。赵汗青道:“出了点事情。”花心道:“大事?”不出大事赵汗青应该不会亲自来北京。赵汗青点点头,脸色颇为郑重:“太子在里头?”花心道:“和太爷在听黄梅戏呢,我一听那咿咿呀曲子就耳朵难受。”
赵汗青道:“你这家伙除了吃就睡,也不怕把你撑死了,行,我先进去了。”
太爷坐在一张藤椅上,似已睡着了,须发全白,一张都是皱纹的似老树皮的脸,穿着一件暗青色的唐装。前面放有一豆腐块桌子,一个剥好的橘子放在盘子中。
陈天道坐在他的身边,也似睡了。赵汗青正琢磨要不要先等把这天仙配唱完在把事情告诉太子。
“汗青,怎么时候回来的?”陈天道突然道,听着这脚步声知道是浙江赵汗青。赵汗青走上前道:“太子。”小心看了太爷一眼,怕是打扰了太爷的雅兴。陈天道:“说吧。”赵汗青稳了稳心神,他是浙江负责人,也经过了不少大场面,可在这太子和太爷面前还是有了一丝紧张,低声道:“分会的兄弟把一个富二代给打残了,这人的父亲是我们电影公司的大股东,事件的起因是那富二代把一个分会兄弟的女朋友给上了,还替她拍了裸照。”陈天道神色平和,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左手尾指的白玉戒道:“还有呢?”赵汗青眼睛瞟了一下太子沉静的面容,道:“这个富二代是龙帮一个外围人员。”
京华会,龙帮,洪门这三股地下势力分布在各省,其中京华总部于北京。龙帮在上海。洪门则是南京。
陈天道漫不经心笑了笑:“就这些?”赵汗青道:“就这些。”这些已经让他够伤脑筋了,为此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这要是引起了龙帮和京华之争那他就是大罪人了。不是说两个帮会没有明争暗斗,但都是极力隐忍着,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他知晓,他实在想不到好的法子处理这棘手的问题。所以他一早就上了北京来禀明这件事情。把分会的兄弟交给龙帮这自然不行,但又怕龙帮拿着这事借故生事。
陈天道眯着眼笑:“依你的处事法子你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赵汗青微微沉思道:“置之不理。”陈天道道:“那就置之不理吧。”赵汗青道说出了他的顾虑道:“太子,可龙帮要是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我们是战或不战。”陈天道瞅了赵汗青一眼道:“你说呢?”赵汗青摸不透太子的心思,他是想和龙帮大战一场,他已经有一年两个月没有动刀子,闷得慌。
赵汗青豁出去了,低声道:“我自然希望和龙帮大战一场,可太子不发话我就只能干等着。”陈天道笑道:“不是不给你战,而是未到时候,京华和龙帮要战了,这洪门就偷笑。”赵汗青道:“太子,要不把洪门拉下趟这一浑水。”陈天道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道:“如何拉下水?”赵汗青把他的想法全盘托出。陈天道听完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要赵汗青先回浙江,过几天给他信息。赵汗青躬身退了出去。
陈天道道:“太爷,你看这事成吗?”太爷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天道,你要是想做就去做,我现在只是一个老人而已。”陈天道眯着狭长的眸子,有着浅浅的笑意:“太爷,我看你不老,身子骨硬朗着,还能吃两碗饭,这叫老那我老了。”太爷道:“你小子就知道对我说好话,我可告诉你,年前你不把一个女孩子带回来给我瞅瞅,以后你就不进家门了。”陈天道心里叫苦,脸上陪笑道:“太爷,我这也着急啊,你看我要车有车,有钱有钱,怎么就没个姑娘家瞅上我呢,要不我上电视征婚去。”
太爷道:“别给我打马虎眼,你那不是有一叫苏小妹的姑娘家,带回来我看看,她是哪的?”陈天道摩挲着手指的白玉戒指道:“四川。”太爷仍是四平八稳的声音道:“四川苏家?”陈天道道:“这我不知。”他是真不知苏小妹的出身来历,只是知道她是四川的而已。他没有问苏小妹。
太爷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瞥了陈天道一眼,意味深长道:“天道啊,我这身子骨倒是还硬朗着,估计还能活上些时日,你就看着办。”
陈天道笑而不语,替太爷倒了一杯酒。
太爷道:“你也回去吧,下次若是一个人就不要来了。”
陈天道听到了太爷的逐客令,嘴角抹出了浅浅的弧度:“那成,太爷,我先回去了。”
“天道,你是陈家的男儿,陈家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了,我看着陈家男人一个个都死了,你若也是死了,这陈家就绝后了,我是一个老不死的,却也不想为你送终。”
陈天道灿然一笑,似八九点钟的太阳:“太爷,算命的说我会有几个儿子,你放心,我还不想死。”
花心正坐在石头上磕着花生,见陈天道从里头出来,站起问道:“太子。”
“去屠岸那里。”
屠岸斜坐在柔软的从意大利进口的沙发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翻着一本最新出炉的花花公子杂志,一边看一边啧啧的叫好,他大约二十五,六光景,头发微长,瘦削的脸孔,穿着一件条纹衬衫。他是京华会龙象堂的堂主。
“太子,我敢断定这屠岸一定是在看花花公子的杂志。”
“大白天还关上门了,这龙象堂的堂主窝在办公室做什么。”
屠岸听到花心和太子的对话,暗叫不好,赶紧把花花公子杂志塞到了沙发下,又把办公桌子上的文件摊开,胡乱的抓了下头发,变得乱糟糟的。
“屠岸。”花心敲门喊道,“你在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屠岸打开门,一脸惺忪的睡意,仿佛刚睡醒的样子:“太子,花心,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陈天道边走边说:“路过这里,进来看看,你通宵达旦的干活,我给你带来了一些水果。”
花心把一篮子的水果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扫了几眼,狐疑道:“你通宵办公?”
屠岸一副无奈的神色:“没办法,我身为京华会的龙象堂的堂主,为太子排忧解难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拿了工资的。”
陈天道笑道:“我听着你这话心里舒坦。”坐到了沙发上。
屠岸吞吞唾沫,千万被给太子发现杂志在下面啊,他利落的走到陈天道的身边问道:“太子,你找我有事?”
陈天道取过一个苹果,削着果皮漫不经心道:“没多大事,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他把赵汗青事情说了一遍。
屠岸听完沉思一番道:“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龙帮可以借此生事和京华会讨点利息,搞不好会引起两帮的战争。往小了说,这富二代只是一个龙帮的外围人员,他们犯不着为了他一个人和我们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