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寨子深处走去,那阴寒之气越甚,灵符也越密,诡异的灵符被贴的满寨子都是。
从山脚到寨子仅数十丈,可这一道崎岖的山路众人一直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寨子。那牛头牌楼屹立在寨子前方数丈之外,上头冷冷地刻着三个字:乌陀寨。
“圣女婆婆回来了……啊!”一名男子迎面上来,看着前方的五人,刚要行礼问安,接着视线便转到后方的一行人身上,顿时面色苍白,大骇的跑开了。
“啊、啊!”迎面遇上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怎么回事?”原馗看着那仓皇逃开的人,拧着眉头问道。
“我们长得很可怕么?”望川不解地嘟囔着,“这些人怎都跟见了鬼一般。”
“古里古怪,必有蹊跷!”苏漠北等着那飞奔而去的人,哼声道。
出了一条青石板路,左转便来到一个石洞前,那石洞高一丈有余,宽足二丈,深不见底,洞前左右一对青铜铁牛,那铁牛长着牛的面相,却是人的身体,青面獠牙,皆如人一般坐在石凳上,那石凳后方还各盘着一条巨大的蛇,那蛇身呈青紫色,盘踞在牛头后面。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向他们逼近。
“站住!”一道苍劲的声音传来,石洞四周窜出百余人来,那些男子皆如孔武有力的战士模样,目光炯炯,束发冲冠,每个男子随身佩戴火枪和腰刀,身着自织自染自制的青布衣,直筒青布裤,让人想起远古蚩尤时的武士。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人群中有人议论道。
“竟敢私闯乌陀寨……”
“这些是什么人?”
随着那声音响起,洞口中走出一中年男子,那男子身高六尺有余,黝黑的脸上闪着两颗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两颊画着白红图腾,青布长袍,手执一支牛头手杖,冷冷地看着众人。
“大长老。”那白衣女子及两位婢女、秋氏兄弟一见那那男子,纷纷跪下,伏地叩首,将两掌向上平舒。
“几百年了,乌陀寨从未有过外人进入,圣女婆婆,你私自出寨已是犯了大忌。”那男子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阴沉着嗓子说道,“如今还将外人带到寨子里来,是忘了祖宗的规矩了么!”
那男子的声音极其阴冷,让人听了不禁打着冷战。
“大长老,祖宗规矩,若离万万不敢不从。”那白衣女子稍稍抬了头,只是依旧伏在地上,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寨子接连有女孩失踪,我也只是想找人帮忙查明此事罢了。”
“找人帮忙?”那男子冷哼一声,耻笑道,“若有蹊跷报官就是,找这些人能做什么。”那男子斜眼看了看苏漠北一行人,笑道,“再说,乌陀寨的规矩向来都是,寨子里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哪儿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大长老……”那白衣女子又道,只是话还未出,便被那男子打断了。
“叫你的朋友速速离开乌陀寨。”那男子呵斥一声,用那牛头手杖指着众人。
“且慢!”苏漠北大手一挥,说道,“如果你们能自己解决,为何至今还有女孩接连离奇失踪?”苏漠北上前一步,看了看那为首的男子,又看了看四周的人,接着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想法子解决不是么,这事若不能解决,下一个失踪的或许就是你们的亲人,难道你们真的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妹妹也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这世上?”
“这……对啊……”
人群中有人慌乱的东张西望,摇摆不定,一会儿看看那为首的男子,一会儿看着苏漠北等人。
“大长老!”众人惊呼叫道。
“哼。”那男子怒目瞪着苏漠北,狠狠咬着牙,又蓦的大笑一声,“好,你是何人?你说你能找到那些失踪的女孩?”
苏漠北上前一步,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而且我也没说我能找到那些失踪的女孩,我不是捕快,干不了查案抓贼的活儿。”
“哈哈!”那男子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苏漠北,“你既然找不到那些失踪的女孩,又何须在此口出狂言,还不给老夫速速离开!”
“唉!大长老此言差矣。”苏漠北扬手打断了大长老的话,说道,“且不说这些女孩究竟能不能找得到,就是侥幸让我们找到,恐怕也都是死人了。”
众人一听,纷纷暗叫一声,“啊!死了?”
“一派胡言!”大长老怒喝道,“你若再在此造谣生事,蛊惑人心,老夫必定逐你出寨!”
“大长老请息怒。”原馗见状连忙拱手说道,“乌陀寨的事情,我等本不该过问,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原馗见大长老脸色稍稍缓了下来,又道,“如果我等真的侥幸解决了眼下的麻烦,那自然是好,如解决不了,我等也不会久呆,必定早早离开。”
“哈哈!”大长老又是冷笑一声,接儿连道三个“好”字,继续说着,“那老夫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不过老夫可得提醒你们一句,乌陀寨近来不太平,好好保住你们的小命,别有命来,无命回!”说罢冷冷地瞪了一眼众人,便带人离开了。
众人怔怔地看着离去的人,心下暗叫不妙!
“圣女婆婆,快起来吧。”待那一行人离去之后,只见一个精壮的年轻汉子迎了过来,扶起地上的白衣女子,笑道,“出去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连城,我不在的这些天,寨子里一切好好吗。”白衣女子看着那男子,担心地问道。
“走,先回去我再同你细细说来吧。”那男子招呼一声,引着路,带着众人离开了。
原来这个白衣女子姓秋名若离,秋姓乃乌陀寨的大姓。央公、大长老、秋若离父亲皆是秋姓一族,而乌陀寨的要职也都是在秋姓族人中选出。除去秋姓,其次便是连姓,姚姓。在乌陀寨,族人等级严明,连姓乃一般劳作护寨之人,姚姓乃下等仆役之人。姚姓族人居山脚寨尾,无特殊命令,是不能到寨子内部的。
连城一边引着众人,一边对众人说着这些天的情况。原来秋若离不在的这些天,寨子里发生三件大事,其一,央婆于半月前在雷公山上找到,至今昏迷不醒。其二,央婆身上有数十道刀伤,那道伤皆避开要害,看来行凶之人并不是要杀央婆。其三,神婆的十几种蛊毒皆被人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