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收我为徒吧!”
身后传来的声音略显稚嫩,语气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陆长生笑着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坚毅而又执着的小脸。
“你要拜我为师?”
陈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陆长生笑着摊了摊手,说道:“可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我知道你很强,所以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强!”
陆长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教你,你爸交代过,你和小语都不能学这些。”
陈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不让我爸知道就行了。”
陆长生很好奇。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学这些?”
“因为我想要变强!”
陈尘的这个答案,不是陆长生希望听到的那个。
“那么,变强之后呢?”
“变强之后,我就可以保护小语,可以保护我爸爸,不让别人欺负他们。”
陆长生平淡的说道:“拜我为师,你会吃很多的苦。”
“我能吃苦!”
“拜我为师,你会受很多的罪。”
“我能忍。”
“拜我为师,你可能经常会受伤。”
“我不怕!”
陆长生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脸上满是欣慰。
他从陈尘执着的小脸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年他也是这样,执着的跟在师傅的身后,请求他教自己修行。
“那就拜师吧,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弟子,是我陆长生的第一个弟子。”
“……”
陈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连忙上前,磕头道:
“多谢师傅!”
陆长生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我不会教你异人的修行,也不会教你功法。”
陈尘疑惑道:“那您要教我什么?”
“我要教你刀法。”
“你可知道,什么是刀?”
陈尘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
陆长生笑着说道:
“刀为‘百兵之胆’。”
“从古至今,练武之人用刀的极多,他们自称刀客”
“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便是刀法的基础,是为刀中八法。”
“你基础不够,我今天便只教你刀法中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行刀!”
“刀为百兵之胆,行刀,就必须做到,胸有成竹,大胆果断,心手相应。”
古之冯承辉于《印学管见》中有云:
“操刀宜直不宜横,横则嫩而无,落刀欲其重,如画家所谓‘金刚杆’,书家所谓‘折钗股’、‘屋漏痕’。”
“运刀欲其活,自起自落,若绝不留心者;其实不留心之处,正是精神团结之处。有出入,有肥瘦、有高低,似促非促,似疏非疏,乃为无上乘”。
这就是刀之道。
刀法讲究的便是一个字“直”,无往而不利,一往无前,方可所向披靡!
陆长生随意的在店里找来了一把扫帚,一边讲解,一边把刀中八法一一演示了一遍。
“记清楚,看明白了吗?”
陈尘点了点头,说道:“看明白了,师傅!”
“好,现在,把你记住的复述一遍,顺便,把刚才我演示的刀中八法也演示一遍给我看。”
陆长生说着便直接把手里的扫帚扔给了陈尘。
陈尘小心翼翼的接过陆长生扔过来的扫帚,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看着陈尘有些紧张的模样,陆长生以为是自己教的太快,他没有记住多少,害怕被责备,于是便安慰道: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看看你一次性能记住了多少,好给你安排后面的课程,你记得多少,就给我演示多少,不要又压力!”
陈尘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逐渐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刀为‘百兵之胆,扫、劈、拨、削、掠、奈、斩、突是为刀中八法……行刀,须做到胸有成竹,大胆果断,心手相应……”
稚嫩的声音开始不断的传来。
从刚开始有些紧张的断断续续,到现在的流畅自如。
少年手里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到慢慢变得行云流水。
陆长生的表情更是从一开始的平淡,到惊讶,到震惊,到最后,他甚至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师傅?”
陈尘的讲解和演示都已经结束了,他内心忐忑的站在那,小声的呼唤了一句,然后紧张兮兮的看着陆长生。
他生怕自己刚才的表现会令师傅失望。
陆长生听到呼唤醒过神来,激动的一把抓过陈尘的肩膀,说道:
“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刀法吗?”
陈尘摇着头,疑惑的说道:“没有啊!是我表现得不好吗?师傅!”
陆长生松开抓着陈尘肩膀的手,大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不,你很好,非常好,哈哈哈,这真是我的运气啊!”
陈尘吓了一跳,连忙冲陆长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说道:
“师傅你小声点,你这样会吵醒我爸和小语的!”
陆长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笑声传出来。
他是真的太激动了,这么些日子,他都没有发现身边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小子居然是一个天才。
这些东西,即便是他当年也花了近半天的时间才完全掌握。
可刚才他明明只讲过一遍,陈尘居然全都记住了。
而且对于刀中八法的演示,陈尘也表现得非常的好,虽然大都只是动作上的临摹,并不具备真正的刀意。
但陆长生相信,假以时日,即便陈尘没有踏入修行,他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刀法大家。
……
……
林小语一大早便醒来了,她的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情绪也开朗的不少。
陈西臣醒来的时候,林小语刚晨跑回来,陈尘难得早起了一回,准备好了所有人的早餐。
吃饭的时候,林小语和陈西臣突然感觉陈尘和陆长生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们又说不上来。
师徒关系,成为了只有陆长生和陈尘两人知道的小秘密。
非练功时间,两人的称谓不变,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约定。
早饭还没吃完,赵明瑞便带着离月灵来找陆长生了。
昨晚,离月灵又踩碎了一张床,气的赵明瑞一大早打电话直接向厂家定了一张蹦床。
陈西臣笑着安慰了赵明瑞几句,转身向陆长生说道:
“你今天不是要去黄家大院吗?”
陆长生桌上拿起一根油条,狠狠咬上一口,说道:
“嗯,等会吃完早饭就过去!”
黄老爷子的病现在已经勉强得到了控制,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哦,对了,宋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长生喝了口碗里的豆浆,突然看向赵明瑞问道。
赵明瑞这两天一直有派人去监视宋家的行动,可结果却让他有些疑惑。
“这次拍卖会他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到现在为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宋家以往睚眦必报的性子来说,这是一个很反常的现象。”
陆长生点了点头说道:“暴风雨前的宁静啊,更何况,还有一个樊无伤躲在暗处虎视眈眈。”
按理说,以樊无伤的身份,不可能隐藏在京海这么久,冰赤要塞那边一定会有所怀疑。
但作为陆长生这一方来说,却又不得不防,万一这个樊无伤就死扛着躲在京海某个角落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汽车车门猛然关上的响声,接着只见黄小晨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陆长生,陆长生!”
陆长生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的面前,疑惑的问道:
“别急,慢慢说,怎么了你这是?”
黄小晨猛灌了两口水,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家……我家那个叛徒抓到了,她说,宋家……宋家……”
陆长生惊讶道:“宋家怎么了?”
“她……她说,宋家准备投毒,幻灵草,整个京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