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出了办公室远远的就瞧见了坐在一旁的一名老者。
老者头戴瓜皮帽,身穿破旧的坎肩,正坐在一旁抽着旱烟,高义走到其身前后,老者慌乱的站了起来,一旁的阿毛说道“宝叔,这是咱们镇子新来的所长,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高所长反应。”
高义微笑着吸了吸鼻子,一股很浓烈的羊膻味扑鼻而来,而且高义看到老者腰间还别着一把小皮鞭子,由此推断这是一位老羊倌了。
名叫宝叔的老羊倌,激动地看着高义说道“那个高所长呦,老汉儿要报案咯,那个下牙村滴刘权偷了老汉滴三只羊呦,你可要为我做主咯!”
高义笑着攥住宝叔的手说道“您慢慢说大爷,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随后拽着宝叔坐了下来,并且让阿毛倒了一杯水。
老羊倌宝叔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浑浊的目光看着高义说道“哎呀!你们赶紧去抓刘权就是咯,羊就是他偷滴,老汉儿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家伙嘞!”
高义从兜里掏出一颗烟递了过去问道“那个宝叔你不要急,要真是他干的他跑不了,我听小毛说你捡到了那个偷你羊的那人的钱包?”
老羊倌宝叔,一拍脑袋说道“啊,那可不是嘛,我捡到了那个小贼的钱包咯!”
宝叔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沾满泥土的钱包,嘴里说道“我捡到的时候上面沾了一些羊血,肯定是那小贼怕羊叫招来人,把那羊崽崽弄死了咯!”
高义接过宝叔手里的钱包,整个钱包现在沾满了泥土和一些干掉的血块,一股刺鼻的味道不断的散发出来,高义打开钱包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不足两百的现金。
就在高义抬头看向老羊倌宝叔的时候,宝叔舔了舔嘴唇说道“高所长你放心咯,钱包里面的钱老汉儿我是一份都没带动滴。”
高义笑着说道“我是想问您是在哪里捡到的这个?”
老羊倌抽了一口高义的卷烟后皱了皱眉,好像抽不惯似的,高义适时的说道“您不必约束,随意些就好!”
这个时候,老羊倌才掏出了自己的烟杆子,一阵辛辣的烟味传了出来,一旁的阿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老羊倌宝叔这才说道“我老汉儿别的本事没有,但只要是我喂养的羊崽崽,我光看那羊粪球球就能分别的出来,那小贼偷的三只羊里,有一只拉稀呢,我就是顺着那羊粪球球找到的。”
高义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钱包,怎么想也觉得这事不太对,随即问道“宝叔,您这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钱包?能带我们去看看嘛?”
老羊倌宝叔点了点头说道“就在那山坡上的避风屋里咯!”
所谓的避风屋就是早年间这里的猎户在山上搭的石头房子,今天晨跑的时候,高义也曾在山坡上看到过,当时还好奇居然还有人住在这里,以前的猎人上山打猎碰到风雨天气就会在这种屋子里躲避风雨,故而叫避风屋。
只不过随着律法的健全,民间就再也难以看到猎人了。
高义带着阿毛跟在了老羊倌的身后,朝着一面山坡走去,一路走来两边的路倒是越来越荒凉,高义抬头间看到了自己昨天下来的那条山路。
随着老羊倌手指去的方向,高义赫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座石头房子矗立在那边。
老羊倌宝叔指着地上已经干了羊粪球球说道“看到咯,这就是我那羊崽崽拉的嘛。”
驻足间,高义回头看去发现这处位置处在镇子的西北方向距离镇子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而且这里紧挨着山路,由于这面山坡特殊的位置,不管是镇子上还是山路上的行人都不会太过于此处发生的情况。
那这个小偷一定是非常了解此地的原住民,虽然老羊倌宝叔一口咬定就是那个刘权偷的,但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前,高义不会轻易的下定论。
三人继续朝着石屋走去,待到走到石屋跟前后,老羊倌宝叔“吧嗒”这旱烟,说道“高所长,就是这里咯。”
高义抬头看去,只见青黄相间的的山坡上坐落着一座黑色的石屋,高义示意阿毛跟自己前去查看。
当两人走到石屋门前的时候,高义才发现这座石屋并不是很大,但却也是有了两间平房的大小。
老羊倌宝叔则是坐在山坡上“吧嗒”着旱烟,待到两人进去后,嘴里嘀咕着“再不抓那刘权,他小子就跑咯,就别想抓他咯,哎,我那可怜的羊崽崽呦......”
高义和阿毛一前一后的推门而入,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阵尘土飞扬,墙壁上满是蜘蛛网,高义一眼扫去发现除了一些堆放的杂草,里面再无他物了,倒是石屋里面还有一个小单间,不过此时里面更是放满了乱七八糟的石块和杂草。
高义示意阿毛不要随处走动,然后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那一滩已经干枯的血液,地上果然如同老羊倌说的一般散落着一些羊粪球球,再有就是一些脚印,只不过大部分痕迹却被风沙给掩埋住了,只能看出一些浅浅的痕迹。
石屋里窗户上的窗纸早已经消失不见,西北的风少向来都是无孔不入的,故而一些痕迹被掩埋很正常,高义推算如果自己等人明天再来的话怕是会一点脚印都看不到了。
虽然石屋里通风,但高义还是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是一股血腥味和羊粪便混合的刺鼻味道,阿毛捂着鼻子说道“高所长,看来刘权那小子把宝叔的三只羊全给杀了,只有吃草皮长大的绵羊才有这么浓的膻臭味。”
高义皱了皱眉头,点着头随同阿毛一起走出了石屋,坐在外面的老阳倌“吧嗒”着旱烟,站了起来恭维的问道“高所长....有啥发现咯?”
高义举目四望没有回答老羊倌的话,反而问道“宝叔,你那三头小羊要是放血的话,能有多少?”
阿毛和老羊倌宝叔同时一愣,不过老羊倌宝叔还是乖乖的回道“哎呦.....那小羊还喝奶咯,能有几多血呦,你把它们全放了血都不够一脸盆呢.....”
高义闻言瞳孔急速放大,急忙跑回石屋里面,把地上混着泥土的额血块抓到了手里,当高义放在鼻子下面的时候,高义只感觉心头一突。
地上的血根本就不是什么羊血,而是人血,看痕迹还是从石屋里面的那个小单间里流出来的。